蔡夫人气得鼻子都歪了,手指直抖:“所以,他要纳我家娇娇当妾?!”
媒婆笑出一脸褶子:“宗室的妾,那也是有名分的,普通人家还真攀不上。”
被这句话一撩,蔡夫人的火气再也克制不住,喊道:“把这个老虔婆打出去!”
蔡家的仆妇早就怒了,一听主人号令,如狼似虎地冲上来,有拿扫帚的,有拿擀面杖的,兜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媒婆落荒而逃,出了蔡府大门,又不甘心,指着门尖声叫道:“好啊!真是给脸不要脸,你们等着!”
门房出来呸了一声,关上蔡家的大门。
人是赶走了,可事情并没有解决。
蔡夫人进去安慰女儿几句,仆妇过来禀报:“二太太来了。”
二太太是隔房的妯娌,估摸知道府里出事,过来看看的。
蔡夫人一边拭泪,一边道:“请她进来吧,家里乱得很,就不去迎了。”
仆妇应了声,不多时,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来了。
她打扮得还算体面,但与蔡夫人的贵气相比,远远不如。
蔡二太太看屋里乱成这个样子,吃了一惊:“怎么气成这样了?快收收,别哭了,别哭了啊!”
她这一说,蔡小姐哭得更厉害了。
蔡夫人也拉着她倒苦水:“二嫂,你说我们家这是倒了什么霉,好端端去上个香,就惹来这么桩祸事。那位竟然叫媒婆上门,说要纳娇娇为妾!他一个小王爷,怎么能说这种话?我们家老爷虽然只有六品,可娇娇也是货真价实的官家小姐啊!”
“是啊!我们娇娇长得这么好,怎么能随便给人做妾呢?”蔡二太太好一阵安慰。
待蔡夫人渐渐收住,她又说:“不过,那位毕竟不一样。亲王之子,皇室近支,见了陛下都能喊一声哥哥。皇家的妾,也是有品级的……”
蔡夫人听着不对,狐疑地看过去:“二嫂这话什么意思?”
蔡二太太一脸慈祥:“你们母女,听到纳妾两个字,就气坏了吧?要想想那位封了镇国公的,不是一般人。康王府现在是个什么势头,你们不是不知道。他要真跟咱家作对,恐怕三弟的前程也会受影响。”
蔡夫人的脸色冷了下来:“二嫂,你是猪油蒙了心吗?竟给别人做说客,叫侄女去做妾!”
“你怎么能这么说?这是事实啊!那位是皇帝的亲弟弟,说不准以后还能封个郡王,那娇娇……”
蔡夫人再也忍不住,摔了手里的茶盏,指着门口:“滚!”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蔡家很快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姚谊恶心人极有一手,他不是明晃晃地去闹事,而是从蔡家亲朋入手,便是有人看不过,也不好找罪名参他。
他找人上门提亲,这没什么吧?让他们自家亲戚多劝劝,又有什么问题?
可怜了蔡家,被他恶心得不行,又只能受着。
蔡小姐哭了好几日,精神都恍惚了。
蔡夫人对着女儿直落泪:“怎么就遇到这个货,早知道不去上香了,花神娘娘受了香火,也不保佑我们……”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身边的仆妇:“听说抽中了花神签,花神娘娘会让人心想事成?”
“是。”那仆妇愁眉苦脸,“可是夫人,花神签很难抽中的。”
蔡夫人却笑了:“不用抽,我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