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伯良并未逗留很久,便离开了。
他走后,蓝漓因为带着几分心思,便一直在思考着水伯良,今日到底是怎么了,白月笙何时到了她身后她都不知道,直到被人从身后环住,握住了她稍有些凉的手,她才醒过神来。
“在想什么?”
白月笙问。
“水伯良……”
下巴被人捏住,唇上也落下重重一吻,白月笙不甚满意的声音响了起来,“就知道不该让你们多待,这才多久,水伯承的事情还没过去,又来个水伯良……”那声音,带着几分抱怨和嫌弃。
蓝漓无语失笑,推了推他站稳,“你胡说什么?我就是觉得今日水伯良很是奇怪,和我以前认知中的不一样,所以有些好奇他这是怎么了。”说着说着,蓝漓忽然想起什么,“不过说到这个,我记得好几日前见水清幽,与她说起水伯良的时候,她也是奇奇怪怪的……”
“何处奇怪?”白月笙挑眉,问道。
蓝漓想了想,“我也说不上来,但是她以前说起水伯良的时候十分的嫌弃和反感,那日不知道怎么来,却似乎是带了几分迷茫在其中,有一种要逃避的意思,这二人之间,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次水清幽不见了人影,第一个知道消息找来的居然也是水伯良,要知道,水伯承作为大哥,对水清幽也很是关心……”
白月笙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倒是敏锐……”
蓝漓挑眉,明显的发觉他话中有别的意思,“你知道什么?快告诉我。”
白月笙没言语,弯腰将她抱起,放到了床榻上,顺势拉了被子盖好。
蓝漓无奈,“你到底知道什么?你明知道我这人受不得这种勾调,你还故意——”
“嘘。”白月笙宽了衣躺在边上,笑道:“告诉你便是了,急什么?”
蓝漓只好耐着性子,侧身让开位置,等他躺好了,才道:“快说吧。”
“嗯。”白月笙将蓝漓安置在自己怀中,“战阁查到一则消息,关于水伯良的身世。”
“什么……”蓝漓有些意外,“他有什么身世?”自她去到渝林,便知道水伯良是水伯父在外露水姻缘之后留下的孩子,自小养在水家,是为水家二公子,府上对他的身世也从未有过什么别的说法,现在怎么又有身世了?
“水易年少时候游历江湖,四处行侠仗义,在西川一带剿了一寨的匪寇,那些匪寇之中,有几个漏网之鱼,跟着水易大半个月,想要为其余的兄弟报仇,水易是一流的高手,那些匪寇自然也不能奈何他,当时水易住在一间小镇客栈上,那些匪寇被仇恨蒙蔽的眼睛,直接放了一把火。”
蓝漓轻抽了口气。
白月笙拍拍她的脸,继续说道:“若是那些人明刀明枪,自然不是水易对手,所以才想出下三滥的招数来,水易单枪匹马,最后虽将匪寇全数斩杀,但那火势却控制不住,绵延了整个小镇,无一活口。”
“水易大为震惊懊悔,因为若非他自恃武功高强不将那些三教九流看在眼中,这惨剧本不该发生,当时本欲一死谢罪,但就在这时候,火焰灰烬之中,却有婴儿啼哭之声。”
蓝漓怔住,“所以,是水伯良。”
白月笙淡淡道:“应该是吧,战阁的消息,素来都不会错。”
蓝漓沉默良久,“如果是这样,水伯良和水家岂不是不共戴天之仇?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对水家尽心尽力?这些年我一点也看不出他对水家有什么二心,无论是对水伯承还是对水清幽,亦或者是水家伯父伯母……难道是他不知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
蓝漓想了想,道:“应该是不知道吧,毕竟你也说了,当年的人全死的差不多了……”可战阁的人怎么查到的消息?
蓝漓抬起眼眸,视线慢慢的落到了白月笙的脸上,“你何时查的水家?”
白月笙笑道:“很早了。”
“多早?”
“唔……让我想想……”白月笙皱起眉头,似乎真的在认真想着,表情也十分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