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漓胸腹之中有些灼痛难忍,她知道那是因为自己中的毒,和在昏迷的时候白月笙灌注到体内的那些热力两相冲撞的结果,即便睡下,也是不会安稳的,所以她便想从白月笙怀中滑出,以免自己难以忍受被白月笙察觉,但白月笙却不许。
他不但不许,还牢牢将人困在怀中,叹了口气,“乖乖的,告诉我,到底哪里不舒服?”
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相互之间一个眼神他也懂得她心中到底是什么意思,蓝漓哪能瞒住他?方才的东拉西扯不过是想转移话题罢了,他怎么能不知道?
蓝漓滞了滞,“其实也没……”话还没说完,便因为胸腹之中忽然升起的灼痛,闷哼了一声,引得白月笙紧张异常。
“到底怎么了?”他翻身坐起,着急的不知所措。
蓝漓虚弱的笑笑,摇摇头,知道瞒不了他,“我怕是中了毒……”
白月笙的脸立即变得阴沉而惨白,“是那个人给你下的。”
“应该是。”蓝漓握住他的手,摩挲着他的掌心,“你别着急,能醒过来,应该无事,再加上你给我体内灌注了一些热力,只要挺过了晚上,白日的时候便可出去找些草药,我记得当初那岛上草药比较多,应该可以找到能用的。”
白月笙一颗心提的老高,他想问如果找不到能用的怎么办,但是他又不敢问,只得点头,“好,你睡着,我看着时辰唤你。”
蓝漓嗯了一声,“好。”她知道,若是再拒绝或者怎样,不知道他又要想什么,当即靠在了白月笙身边,闭上了眼睛。
但体内的灼痛那么鲜明而猛烈,她如何睡得着?她能醒过来,便是因为那些灼痛。
额头上慢慢的冒出了冷汗,尽管蓝漓用了全幅心神忍耐着,还是觉得痛苦不已。
白月笙将她安置在自己怀中,此时真是小心翼翼,什么都不敢做,深怕加重她的痛苦,心中早已想了无数个将那个害的蓝漓如此惨的风夫人挫骨扬灰的办法,而且各个不重样。
等待的时光变得难熬起来,明明是一个多时辰便要天亮,两人却像是等了几年。
白月笙除了起身添柴,基本都是守在蓝漓的身边,深怕她不适。
等到外面天色灰蒙蒙渐渐发亮的时候,白月笙立即道:“心儿?”
“嗯……”蓝漓不知道是痛还是在应他,“怎么了?”
白月笙指了指外面,“天亮了,我带你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药草。”
“好。”蓝漓也早等不及了。
白月笙俯下身子,背着蓝漓,弯身从树洞之中走了出去。
他虽然在落水的时候也中了风夫人暗器上的毒,但因为风夫人顾忌着他们那群人和血滴子的身份,未免伤了人被白月川等人迁怒,所以只在暗器上抹了软骨散,时辰到了便自动解除。
白月笙自小习武,身强体壮,即便是经过这一番的劫难,依然体力极好,步履稳健,背着蓝漓穿梭在小树林之中。
树林里,不知名的蓝色小花争相开放,带着白羽的鸟儿飞来飞去,晨露也在白月笙的脚下辗转跌落尘埃,将本就有些泥泞的月白色软靴染上了几许泥污。
蓝漓负在白月笙的背上,忽然觉得这样的白月笙倒是多了几分烟火气,和以前在京中那种高高在上不可攀的样子有了一些差别。
“心儿,可看到能用的草药吗?”白月笙问道。
蓝漓回神,“没呢,朝外面走走。”
这岛果然是和两年多前他们在渭海中流落的那处岛屿差不多,植被,地势,气候,都很像,当初她找到草药在在外围,相信这个岛应该也是一样吧?
“好。”
白月笙应了,漫步向前。
走了一会儿之后,却还没到地方。
蓝漓瞧着他步履依旧稳健,额头也干爽未曾冒汗,不由有些惊奇的道:“你……你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