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眸光一暖,也是因为坐在这里,忽然有些体会蓝漓今早抱着他不愿意松开的那种感觉,那是一种眷恋吧……
自己让蓝漓眷恋,他当然高兴,可他也心疼,这个位置,也太寂寥了些,他坐在此处,简直可以想见蓝漓无聊闲暇的时候坐在此处等着他的样子。
他们虽然是住在一起的,但他总是早出晚归,偶尔还要因为公务不得不夜宿别处,真正能陪着她的时间总是太少。
英气的眉目,慢慢的敛了下来,也许,他该好好考虑考虑这件事情。
坐着坐着,白月笙便睡着了。
连着半个多月校武都尉府的清查,他真的是很累很累,昨晚也没怎么休息好,不过如今,他那失眠症的症状,似乎有所变化,不只是抱着蓝漓的时候可以入眠,只要是有蓝漓气息的地方,他都可以得到好眠,比如,这个蓝漓时常靠着的美人靠。
然而,美人靠的尺寸毕竟是短小,容不得白月笙这么颀长的身材,白月笙睡着睡着,梦着什么,抬腿的功夫,差点从美人靠上掉了下来,这便也清醒了过来。
正巧,战坤指挥轻手轻脚的抬着家具进来更换,见着白月笙坐起,忙上前告罪,“主子恕罪,是不是属下吵到您了?”
白月笙揉了揉眉心,“本王睡了多久?”
“半个时辰不到的功夫。”
“王妃还没回来吗?”
“回主子,没有。”
白月笙皱了皱眉,“不是说去一个时辰吗?”他回来前后都快一个时辰了,眼瞧着晚膳时间都要到了。
战坤噤声,不敢多话。
白月笙也没有多问,摆了摆手让他们继续,自己个儿转身直接上了床,打算继续刚才没有睡醒的好觉,只是,方才正做梦蓝漓衔着软糯的糕点喂他吃,不知道现在睡下还能不能接着做刚才的梦……
白月笙这一觉睡得有些沉,下人们也不敢前去打扰主子好眠,等他睡饱了清醒过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沉了下来。
战坤就守在外面,忙上前伺候洗漱。
白月笙一睁眼就问,“王妃呢?”
“回主子,王妃还……没回来。”战坤回的小心,果然刚一说完,白月笙穿外衣的动作就滞了滞。
“去了叶家是吗?”
“桂嬷嬷是这样说的,带了战狂和彩云,安全当无虞。”披好外衣,战坤弓身道:“是先用膳还是……”
白月笙摆摆手,“备马。”
“是。”
白月笙披了斗篷,大步往外,到门口的时候,办事神速的下属已经将白月笙的马牵了过来,白月笙足尖轻点,双腿一夹马腹,马儿轻嘶一声,撒开四蹄奔跑起来,身后,战坤连忙上马,跟了过去,护卫主子的安全。
岂料,白月笙刚奔出不远,前方便有一辆马车缓慢的朝着王府的方向驶来,马车上坐着一人驾车,不是战狂又是谁?
战狂连忙下了车,“王爷。”
“王妃在车里?”白月笙拉住马儿,问。
战狂回道:“是。”
马车内,彩云很快探身出来见了礼,“王爷,小姐睡着了。”因为昨晚白月笙一番折腾之后蓝漓没好好睡,白日里又来去跑了一整晚,所以着实困的厉害,刚上马车就打起瞌睡,彩云交代战狂赶车慢一点,没想到蓝漓还真睡着了。
白月笙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眸中闪过一些无力和笑意,“回府。”
“是。”
战狂应了一声,还是照着原来的速度将马车赶到了王府门前,白月笙接过战坤递的暖炉暖了手,才倾身探去,将睡的正酣的蓝漓抱下了马车。
蓝漓因为骤然的冷气袭来,下意识的蜷了蜷身子,但下一刻,就被白月笙用宽厚而温暖的大氅包裹起来,整个人密不透风。
也不知道是蓝漓着实太累还是白月笙抱得太过小心,蓝漓竟没醒,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着。
白月笙莞尔,迈着稳健的步伐,亲自送她到了水阁。
府中奴仆习以为常,眼观鼻鼻观心,恭敬又安静,不敢打扰王妃主子。
一路到了水阁,早已闻讯的嬷嬷已将床榻都暖好,白月笙动作轻柔的将蓝漓放回了榻上,脱了鞋,盖好锦被。
原本披垂在后背上的长发,因为他倾身的动作落下两缕,他忙接住,深怕发丝搔到了蓝漓的面颊,扰了她好眠。
确定她睡得香甜之后,白月笙起身灭了灯,留下一只夜明珠照明,转身出了卧室,“晚膳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