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伴随着密密麻麻的黑色手掌从吴闻的身上缓缓溢散,他那被手掌遮蔽的双眼也终于再次看见了眼前的景色。
昏黄,犹如经典的记忆晕染的那种昏黄色调充斥在他的视线之中。
整个天地都仿佛像是孕育在记忆之中,镀上了一层昏黄的滤镜。
一座与之前的临街县小学照片之中的景象一模一样的学校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这里是城东路小学的后门,但却是临街县小学的前门。
一个宽敞的大门取代了城东路操场上那被封堵的围墙,而在大门最右边的保安室旁边,一个熟悉,但却新上许多的猩红色木门依旧在那里,看的吴闻心中有些许的感伤。
透过那没有现在那么全自动的栏杆铁门,吴闻能够看到面前昏黄的学校内部那直面校门的操场。
塑胶跑道和新式的塑料足球场也已经完全变成了煤渣操场和水泥地的篮球场。经典的各种大红色条幅在学校教学楼的上面也早已有些枯黄。正对着大门,带着个大洞的教学楼还不是城东路小学的模样,它那表面还不是反光的光滑瓷片,而是一种密密麻麻的颗粒状装饰,看着就感觉破旧不堪。
坐落在教学楼和操场左夹角处的厕所也充斥着旧时代的气息,远远没有现代的城东路小学那带着瓷片的反光模样。
而在教学楼和操场的右夹角处,一男一女两栋宿舍楼也是同样的古典,同样的颗粒状表面,甚至于就连栏杆都是涂了一层蓝漆的老式铁栏杆。
一股旧时代的气息扑面而来,猩红色的木门流动着红色的雾气,但是仔细看上去,却能发现这玩意实际上就是怨念的实质化气息。
毫无疑问,门,就在这临街县小学的保安室旁边的小门位置。
至于它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它隔绝了临街县小学与临街县,但同时也相邻了临街县小学与临街县。
“临街县,在网上看了这么多的图片,没想到终究是有机会进来看上一眼了。倒也是贯穿了我的始末。”
吴闻呢喃道。
门后是临街县小学,那门前,自然就是临街县了。
吴闻的目光缓缓地向后扭转。
果不其然,在他的身后,那些围绕着城东路小学后门的所谓的骨灰房已经不见了踪影,唯有一个孤零零的不大不小,差不多像是就远一点的瓦片顶堂屋状祠堂屹立在昏黄的土地上。
在它的门牌顶上,还挂着一副牌匾。
“临街县祠堂。”
吴闻稍许沉默,随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祠堂的内部。
一个个小小的瓦罐被放在祠堂内的供桌上,这房间进深不小,密密麻麻的瓦罐被放在一张又一张的桌上,看着有些许的渗人。
实际上也确实渗人,这里面装着的如果所料不错,应该全都是年轻人的骨灰了。
每张桌子的角落处都放着一个小小的香炉,香炉里装的并不是香火,而是一支支的燃烧到了熄灭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