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厌迟眉头拧得更紧,方向盘一打,调了个头。
“去哪?”秦郁绝觉察了他的动作,艰难地抬了眼,这么问道。
谢厌迟沉声道:“医院。”
“不用。”秦郁绝咬了压根,忍了忍一阵阵席卷上来的痛意,“生理期,送我回去休息就。”
这句话,让谢厌迟的动作一顿。
他按着方向盘没立刻动,似乎是回忆起什么,看她一眼,语气中头一次她带了愠怒:“你刚才是不是喝酒了?”
秦郁绝没否认。
今天在谢何臣的饭局上,因为不便拒绝和推辞,半推半就喝了一杯。
等饭局结束之后,不适感便一阵阵袭来。
像是腹中被人拿重物不断碾压,五脏六腑揪在一起,然后在撕扯开来。
这股痛感没有减弱,反一阵比一阵更强烈。
她听出谢厌迟语气中的不善,实在撑不起力气和心情去同他解释,只是用一双因为疼痛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谢厌迟一上秦郁绝这样的表情,就会变得无可奈何,因为责备她不知道爱惜自己的满腔怒火顿无从发泄。
他握紧方向盘,手背上脉络分明,动作中不由地带了戾气。迅速调转了方向盘,朝着她公寓的方向开去。
停单元楼底,秦郁绝想起身,但压在腹部的手掌刚一松,那原本就强烈的痛感翻了倍的翻涌上来。
“别动。”
谢厌迟眉头依旧紧锁着,语气里带着不善,他俯身替秦郁绝解开安全带,然后车绕副驾驶座的方向,替她打开了车门。
秦郁绝意识地就想要车站起身,但步子还没迈出一步,身上就突地一轻,整个人被横打抱了起来。
扣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掌心还在微微发烫。她的头轻抵着谢厌迟的胸膛,一股没来由的安全感涌上心头,微微抬眼,就能看见他线条凌厉的颚。
“秦郁绝。”谢厌迟看她一眼,几乎是咬着牙,声音带着无可奈何,“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
*
因为沾了酒的缘故,就算是疼,秦郁绝不能吃止痛药。
她像只虾米一样弓着身子窝在床上,每次催眠自己睡去,但每当意识好不容易模糊的候,总会被那阵痛感闹醒。
只能硬抗。
谢厌迟她兑了杯红糖水,但她没力气坐起来喝。
这种情况,他没强迫,只是叹了口气,水杯放在一旁。接着在她床边坐,伸出手轻轻替她拨开因为汗水沾湿的头发。
秦郁绝很难受,
她轻蹭了谢厌迟的手掌,无意识地哼出一个字:“疼。”
谢厌迟的手一顿,然后抽离。
因为疼痛,秦郁绝没太在意谢厌迟的反应,只是继续保持着自己虾米的姿势,反反复复地催眠着自己睡着。
但因为痛感太强烈,所以始终只能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
就在这,她感觉身侧的床一沉,似乎有人在自己身旁躺。
还没反应来,一条胳膊搭上了自己的腰,然后带着一股有发烫的温度,轻轻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和热水袋捂肚子一个效果,在疼痛难忍,的确能稍加缓解。
但家里并没有备上热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