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施琅竟然逃跑了!
"郑成功怒不可遏地将手中紧握着的茶杯猛地砸向地面,只听砰然一声脆响,茶杯瞬间破裂开来,无数细小的瓷片如飞花般四散飞溅,原本嘈杂喧闹的营帐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张少坤浑身颤抖着双膝跪地,头深深低垂,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过了许久,他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满脸惊恐之色地对郑成功禀报道:
"启禀王爷,当时情况十分混乱,甲板上的众多士族皆已沉醉不醒,而林西山则身负重伤昏迷不醒。然而,令人奇怪的是,施琅的弟弟施显却被紧锁于船舱之中。属下已遵命将其他士卒以及施显一同押送回厦门,同时也安排人手照料受伤的林西山,让其留在金门安心养伤。
"
话声甫毕,张少坤急忙垂下双眸,小心翼翼地斜睨了一下郑成功。此时此刻,他清清楚楚地察觉到延平王心中那股怒焰愈发炽烈,如燎原之火般节节攀升,似乎企图吞噬掉整个世界。就在这时,郑成功猛地扭转身子,面向陈永华,沉声道:“陈先生,依我看,施琅这厮果真背叛了本王。眼下他逃窜而去,务必要将其擒拿归案!”
陈永华颔首应道:“王爷所言极是。金门与厦门首尾相接,宛如铜墙铁壁。只需属下们布下天罗地网,任他施琅插翅也难飞。此外,据属下推断,施琅极有可能潜逃至海澄一带。若能封住通往海澄之路,则施琅绝无可能逃出福建地界。”
陈永华说完,郑成功大手一挥说道:“张少坤,就依陈先生之言速办。”
“遵命”张少坤马上出帐,要封锁金门通往各地的要塞。
且说黄悟高举着施琅的旗帜,气势汹汹地朝着厦门进军。与此同时,位于海邓城的赖塔心急如焚,他立刻向达素将军呈上奏折,恳请尽快派遣军队南下增援。达素收到赖塔的密信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将这个重要消息呈报给朝廷。紧接着,他精心挑选出一万名精锐的八旗士兵,马不停蹄地向着南海邓进发。
黄悟的征程似乎一帆风顺,势不可挡。所到之处,人们纷纷敞开城门欢迎他们,全然不知这支队伍早已不再是施琅的部下,而是如狼似虎的清兵。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黄悟接连攻陷了五座县城,并且成功地收拢了原本驻守各地的兵力,使得自已的军队规模扩大到了惊人的两万五千人。
“报——海邓急报!!”郑成功正在营帐内与陈永华商议着下一步该如何布控才能抓住施琅时,突然听闻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海邓急报?难道是……”郑成功心中一紧,但脸上并未表露出来太多情绪波动,而是转头看向身旁的陈永华,轻声说道:“陈先生,看来果真如您所料,施琅前往海邓后已被我方擒获。您当真是料事如神呐!”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闯进营帐,径直扑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延平王啊!延平王啊!不好啦,施琅他造反啦!如今他已率领大军朝厦门方向杀过来了呀!”
“什么?!”郑成功闻言脸色剧变,煞白如纸,甚至来不及等来人把话说完,便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急切地追问道,“施琅何来如此众多兵马竟敢攻打厦门?快快讲来!”其声音之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禀报延平王!小人乃施琅帐下林明也!今日寅时,军营之中猝然响起急促之先锋号角声,其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大将军遂亲率两万精锐之师,如猛虎下山般一路疾驰东南而去!所过之处,敌军皆望风披靡、丢盔弃甲!至今晨卯时,已连克五座城池矣!小人身负重伤,但仍拼死杀出重围,特来向延平王您禀报此军情啊!”
闻听此言,郑成功心急如焚,连忙追问:“可曾见到施琅本人?果真是他亲自率军来袭否?”其声音之焦急,犹如热锅之上蚂蚁。
林明赶忙答道:“回禀王爷,千真万确!正是施琅大将军亲自挂帅出征呐!”话音未落,只见郑成功怒发冲冠,双眼圆睁,猛地抽出腰间佩剑,手起剑落之间,竟将眼前那坚实无比之桌案生生劈作两半!
紧接着,郑成功咬牙切齿地吼道:“好个施琅贼子!竟敢背叛于本王!若不将汝满门抄斩,以泄心头之恨,吾郑成功誓不为人也!来人呐!速速将施琅全家老小押至阵前,即刻处斩示众!”言罢,其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之杀意,众人皆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