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人说话,包房里一时陷入了死般的沉寂中,只有秦时宜因为又急又气,控制不住变粗的喘气声。
他见秦立平始终不说话,一副在认真思考秦淮明意见的样子,最先忍不住,说道:“秦淮明,你少拿以前陈年烂谷子的事来威胁爸。你妈都死了二十年了,就算你现在去告,早过了诉讼期,能把爸怎么样?再说了,你有证据吗?就凭你一张嘴也想污蔑爸,太天真了吧!谁会信你!”
此话一出,就连秦立平的神色,都微微一动,目光冷灼地,看着秦淮明。
没错,当年的他才六岁,即使在那时就指证秦立平,都未必有用。
何况现在时隔二十年,就算有证据,时过境迁,也早就被时光给磨灭了。
唐安宁忍不住看向秦淮明,心里既希望,他是有备而来,才不会迫于被动。
可又深感不安于,他太有准备了。
因为那就更意味着,现在的他,心腹是如何地深沉难测。
竟然能瞒过所有人,悄悄做了那么多事。
“怎么,不敢说话了?爸,我就说这都是他在虚张声势。当然他才多大,怎么可能懂这些!”
秦时宜对当年的事,几乎一无所知,他也懒得去探知,当年的真相是什么。
反正,秦氏不能落入秦淮明手里,秦氏是他的!
但秦立平的反应,却有些奇怪。
他转眸,看向唐安宁,以及秦时宜,说话:“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单独跟淮明说。”
唐安宁几乎是条件反射夺,立刻就准备起身。
喵呜——
人家早就想走了!
然而,蛋素,有只大手,及时按住了她。
“不用。安宁是自己人,她什么都知道。”
秦淮明把她按回座位,淡声说道。
唐安宁:“……”
拜托,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忽然意识到,那晚朱姗榕在电话里,跟她说那么多秦家的秘事,只怕也是早有预谋的。
可是告诉她又有什么用,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唐安宁不走,秦时宜也就没有离开的道理了。
一张桌子四个人,又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因为,又没人开口说话了。
气氛,说不出的尴尬,沉闷,诡异。
“这些年,你藏得倒是很深。”
好不容易,有人开口说话了,却是秦立平意味深长的话,听得唐安宁胆战心惊。
如果真如他所说的,秦淮明的自闭症,其实早就好了,甚至那个病从来就是假的,却还隐忍多年,那他这人真的很恐怖。
唐安宁始终觉得,这不太可能。
不仅因为她相信秦淮明,尤其相信以前的他,也因为她不相信,当年才六岁的孩子,心思能深沉到这种地步。
幸好,秦淮明的回答,验证了她的猜想:“我没你想得那么厉害,是因为这次车祸,让我想起了当年,你跟妈抢方向盘的画面,之后还去M国找了心理医生治疗。”
原来,他是在车祸后,病就慢慢好了。
可是,为什么要瞒她那么久?
为什么要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