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曹聚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一下子就扑到床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脑海中瞬间就闪现出了张角曾经对他的好。
“师父,您为什么不等弟子就先去了呢,弟子刚刚摆脱牢狱之灾,就急着赶过来看望您老人家,没想到您老人家竟然已经驾鹤西去了,弟子来迟了一步啊。”
“师父,弟子谨记师父的教诲,更是不忘师父的遗愿,师父请放心,弟子有生之年,一定会让师父您含笑九泉的。”
就在这时,曹聚的脑袋上突然多了一只手,不是张宁的玉手,也不是典韦的大粗手,却是一直干巴巴的手,皮包骨头那种。
“啊……”
曹聚马上就止住了哭声,立即抬起头来,果见是张角的手,立即吓得他大叫一声,本能一个向后纵身,颤声道:“诈…诈尸?”
张宁立即站起身来,没好气地说道:“诈你的头,曹聚,你这个混蛋,我爹还没咽气呢,你就咒着他死啊,你还是人吗?”
“这……”曹聚定睛往床上看去,果见张角虽然脸色苍白,却是睁着眼睛呢,张角真的没死。
曹聚大喜,急忙再次扑到床边,急声喊道:“师父,您刚才可吓死弟子了,弟子来到就听师姐在哭,以为您…以为您出事了呢。”
张宁立即凤目圆睁,怒声道:“难道我不能哭吗,我爹病了,我为何不能哭?”
曹聚急忙说道:“师姐,不能怪我啊,认识你以来,你从来没哭过,刚才我看到师父脸色苍白,你又哭得伤心,能不误会吗?”
见曹聚跟张宁又斗上嘴了,张角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摆了摆手,问道:“阿聚,门口那位好汉是何人,你还没给为师介绍呢?”
曹聚这才想起典韦来,急忙站起身来,正准备介绍,典韦已经大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拳一抱道:“典韦见过恩公。”
“恩公?”张角等人一愣,但随即就明白了,以前张角到处给人治病,收揽人心,想必典韦家里一定有谁被张角治过病。
果然,典韦接着说道:“恩公,十年前,家母有疾,奈何家贫,没钱请大夫,恰好恩公云游到陈留,在下得知消息,抱着试一试的心思,想请恩公为家母治病。没想到恩公立即答应下来,来到在下家里,帮家母治好了病,才使得家母能再活几年。”
“虽然十年不见,但恩公的音容相貌一直在典韦心中,今日再见恩公,虽然消瘦苍老如此,但典韦一眼就认出了恩公,十年前恩公对典家的大恩大德,典韦永世不忘。”
原来张角跟典韦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渊源,曹聚心中窃喜,如此一来,典韦这一辈子都逃不过他的掌握了。
张角一辈子救过那么多人,这件事情又是十年之久,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叹了口气道:“我一生所为,乃是为民,为天下,只可惜,黄巾四起之后,不少屑小之辈借我黄巾名义,做下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毁我一生心血,我好恨啊。”
看了看典韦,张角又说道:“既然阿聚能把你领到此地,足见他对你绝对信任,典韦,我一生无子,时至今日,只有这么一女,一徒,希望你能替我保护他们,也能为我见证他们二人的结合。”
典韦原本就没打算离开曹聚,闻言几乎毫不犹豫地答应道:“放心,恩公,只要典韦活着,绝对不让任何人伤害阿聚与大小姐,至于他们的结合,见证倒是可以,但恩公必须先为他们指下婚约。”
张角点了点头,说道:“阿聚,魅娘,我大限将至,活不过今日,趁我还没有断气,为汝二人定下这门婚事,你们二人可否愿意?”
张角都快咽气了,张宁当然不会再有任何反对,红着脸,说道:“全凭爹爹做主。”
见张宁答应了,张角转首向曹聚问道:“阿聚,你呢?”
这个时候,曹聚自然不会再把田家的婚事扯出来,立即就点了点头道:“弟子全凭师父做主。”
张宁见曹聚答应这么爽快,有心问他,田家二小姐怎么办,但想想张角的病情,张了张嘴,也就没说出来。
张角大限将至,脑子不如以前清醒,竟然将田家二小姐的事情忘了,只顾着欣喜曹聚跟张宁都不反对了。
这时,曹聚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急忙说道:“师父,弟子的太平黄龙功已经突破第一重了,而且,已经是第一重的第二小关了。”
“真的?”张角的眼神立即就精神了许多,曹聚立即就解释道,“师父,弟子被关入大牢之后,每天被施以鞭刑,弟子难以忍受,就不经意间运转了太平黄龙功,没想到竟然能够抵抗鞭刑之痛,而且,运转速度是平时的两倍。”
听了曹聚讲的原因,张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极了,好极了,这就是天意啊,看来黄天还是眷顾你我师徒啊,太好了。”
曹聚不解张角的意思,问道:“师父,您不是说,太平黄龙功一共九重,越往上越是难突破吗,弟子才刚刚突破第一重,似乎是刚开始啊。”
张角笑着问道:“阿聚,你想立即突破成第四重吗?”
“第四重?”曹聚自然是又惊又喜,张宁的太平黄龙功也不过是快要突破第四重了,如果他能突破第四重,再加上典韦的武功招式,张宁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了。
但是,曹聚有点不明白,问道:“师父,弟子资质愚笨,突破第一重都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还借助鞭刑的外力,要想突破到第四重,怎么能那么简单呢?”
张角微微一笑道:“放心,阿聚,为师今日就能让你突破到第四重,甚至于更高。”
见张角说的这么肯定,曹聚一愣,以为张角练了什么灵丹妙药,正准备再问,典韦突然开口问道:“恩公,莫非是传说中的醍醐传功之法?”
听了这个奇怪的名字,曹聚脸色一变,脱口道:“师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