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抬眼瞧了瞧,发现自己没有看错,傅明月确实在写作业,并且神态认真,只是时不时偏过头去看谢引的作业本。
谢引身姿标准,竟让他想到爸爸让他靠在墙面站军姿的样子。
他也大大方方的给她看,甚至把左手悬在桌下,只用手指轻压底角,生怕傅明月看不到一样。两人的身影意外和谐。
徐来看得不爽,吊儿郎当的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傅明月的旁边,调侃道:“哟,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呀,傅明月居然也会写作业了。”
傅明月停下笔,“切”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我一直都会写,只是懒得写而已,好吗?”
徐来嗤了一下,指了指谢引说:“那你就自己写啊,抄那小子的干嘛?”
“我这叫抄吗?”傅明月脸不红心不跳的反驳道:“我这叫借鉴。”
“平时老师在上面讲课,比如数学课按照那个公式解题,我们是不是在下面记啊,放学后写家庭作业不也按照老师那圈圈套套去写,一个道理嘛!你这样说那全部都抄老师的咯。”
“你强词夺理。”傅明月没气着,反倒徐来自个先气得不行,瞪着谢引大声说:“你来评评理,是不是傅明月强词夺理。”
谢引没说话。
傅明月眉梢上都是笑意,“他本来就是爷爷给我安排的小老师,我借鉴老师的有什么不对。”
徐来非要跟她争个高低,“你看他都不敢开口说话,肯定是你拿东西贿赂他了。”说完后就开始大声嘲笑谢引,“喂,你是不是男人啊,连说真话都不敢,呸。”在家里,徐父一直以‘你是不是男人啊’为口头禅教训他,此时也就随口说出来了。
谢引不予理会,索性低头继续写作业。
傅明月双手抱胸,抬了抬下巴,骄傲得像只小孔雀,道:“他为什么要说,他是我的人,自然是要帮着我说话,你就别丢人现眼了。”
徐来“哼”了一声,气急败坏走了。
当时在他心里,谢引就是胆小鬼,不敢得罪傅明月的胆小鬼。
因此,他还跟傅明月怄气了好多天,落得自己闷闷不乐。反倒傅明月没受丝毫影响,跟谢引越走越近,每天依旧笑靥如花。
徐来越想越气,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到谢引的头上,觉得是他抢了自己的位置。
上了初中的男生跟生小学有了很大的变化,生理开始逐渐发生明显的变化,一群男生坐在一起总是离不开那个新颖的话题,说话也就不言而喻起来。通讯发达的年代,加上男生胆大,自然而然懂了很多,越探索越新鲜,越探索越觉得新奇,就像个无底洞。
徐来不爱读书,父母也管不了,徐父恨铁不成钢,既然不读书那就拉到军队去训练,训练个几天自然就知道读书的好了,但徐母是个护犊子的。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徐来便整天想着怎么隔阂傅明月和谢引。
他给傅明月出主意,既然谢引不敢得罪她,那还用自己写作业啊,还不如叫谢引直接写两份,到时候交给老师就好了。
傅明月苦恼又小声地说,谢引写的字太好看了,老师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好。
徐来跟傅明月说,那就叫她按照你的笔迹写不就好了,不用自己动手那该多好啊。
傅明月想了想,直道好好好。
徐来嘿嘿的笑着,心想看谢引这次怎么办,谁想给别人写作业啊,多痛苦的事啊。
只是后来没想到——
不但没隔阂到傅明月和谢引,反倒使两人越走越近,把自己气到吐血。
因为谢引对傅明月百依百顺,别说写作业,就是让他大晚上去买傅明月最喜欢的烤串,也没有一声怨言,二话不说就去了。
徐来一时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谢引,直嚷太窝囊了,居然怕一个女的怕成这样。
没办法了,他跑去跟他的兄弟们诉苦。
他们听完后,笑着说:“谢引这是摆明了喜欢傅明月啊,想对她做那种事呗!平时可没见谢引对谁献过殷勤,不过话说回来傅明月确实长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