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家庭很特殊。”她斟酌,“母亲,对他说很特殊。”
季风别有深意望着她,却没有追问什么,是:“假如有,必然是非常重要的线索——我们先找起吧。”
东西非常多,考虑到3-5月份的时间,优先挑选外表较新的物件。
即便如此,也花费了他们六七个钟头,才选出三个符合的选项:一个恐龙玩具,一本童话书,一件衣裙。
他们打电话给郭亦芳的兄长,排除了家人赠送的干扰。而3-5月不是个孩子的生日,也没到儿童节,亲朋友送礼物的概率也较低。
“有意思。”季风啧啧称奇,“恐龙是给大儿子的,他有一堆玩偶,童话书的适合年龄为4-6岁,是给小儿子的,裙子当然是给郭亦芳的。”
他问:“简老师,三个礼物,哪个才是关键?”
简静:“裙子。”
“理?”他问得大有深意。
然而,简静正闭目沉思,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径自:“按照你的说法,他的母亲并没有履行自己的职责,他缺失母爱,渴望的补偿遗憾,那么,他扮演的就是孩子的角色。恐龙和书都太新了。”
自我的代入不是随随便便完成的,需要一个媒介,一个标志着大儿子即是替身的仪式,因此,赠送的礼物应该是有他个人特色的东西。
应该更私人,更有年代感。
恐龙和书太大众,送给谁都不违和。
裙子就不一样了。
比对案发现场的照片可以发现,条裙子并不是郭亦芳死亡时穿的那条,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条衣服上,沾了一点菜渍,显然穿过。
可仔细观察现场照片,会发现母亲节当天,家里收拾得非常干净,没有见一件脏衣服。
“桌上有吃过的蛋糕,碟子收掉了,他么做,就是不暴露自己参加过聚会的事实。”简静理清了思绪,“而对于郭亦芳说,把交往对象叫到家里,肯定要先打扫一番,脏衣服全部洗掉。”
她抖开裙子,指尖抚摸过布料,衣服没有过水的痕迹,残留着折痕,且不是收纳导致的。
表明,裙子是新的,穿过,没洗就换下了。
“是他送给郭亦芳的,她是穿着件裙子死的。”简静毛骨悚然,“他把衣服换了下,藏进了衣柜里,一直没有人留意。”
季风见她表情微妙,赶紧开个玩笑:“九年前,他还是个谨慎的家伙。假如穿在郭亦芳身上,肯定会引起怀疑,连我都得出,裙子有点土。”
简静:“……”
“我说错了?”
她:“深v翻领大碎花,确实是80年代的风格,不意味着没人穿,现在很多人喜欢复古风。”
“……咳。”季风清清嗓子,若无事,“难怪警没有发现异常。”
他转移话题:“他专门送给郭亦芳条裙子,有什么特殊意义呢?”
简静起了疑心:“你今天老喜欢提问我,不如你说说?”
“我说就我说。”他却十分爽快,沉吟片刻,,“送一个女人裙子,不像儿子对母亲,像男人对女人,可裙子太有年代感,表明他仍然没有逃脱童年的影响,所以,我的结论是——”
季风着她,一如既往直白:“他恋母。”
“那他为什么要对孩子么?”简静质疑,“男人都是有嫉妒心的吧,就算大儿子是自我映射,小儿子为什么也是同样的死法?他对死亡非常重,不可能偷懒,证明他一视同仁。”
季风像她问住了:“是啊,为什么呢?”
简静没吭声。
他问:“简老师,你怎么?”
“依我,”她冷冷,“你套我话。”
季风无辜:“有吗?”
“拆伙就直说。”简静没气,“大家各查各的了。”
“没有没有。”他赶紧递瓶水过去,安抚,“我就觉得你今天有新法,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