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熙在章朝背上。
章朝慢慢往前走。
一步一步,
允熙双手抱住章朝的脖子。
允熙的脸擦着章朝的耳朵,轻轻道:“现在我高兴了,听好了,第一个故事。”
章朝并不是太在意听故事,只要小祖宗从骑肩上改成背背上,章朝已觉得自己感觉良好了。
允熙轻声道:“哥哥,你知不知道,我们高句丽国说话用高句丽语,写字用汉语。”
章朝点头道:“母亲当初对我说过,我当时还不信。”
允熙道:“在我小时候,”
章朝笑道:“你现在就是小时候!”
允熙有点恼怒,道:“别打断我的话!”
章朝面色一凛,道:“你继续。”
允熙满意道:“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的我挺乖!”
章朝喉结动了一下。没说话。
允熙满意道:“一天,爷爷对我说,允熙啊,爷爷给你讲个故事。”
顿了一下,允熙缓缓道:“爷爷说,很久前的一天,高句丽第二代王琉璃王类利,在树下暂时歇息,见黄鸟飞集,感而作歌:翩翩黄鸟,雌雄相依,念我之独,谁其与归。”
允熙忽然仰望星空,道:“爷爷那天刚刚从亲戚朋友那儿借了一本中原的古书籍,爷爷激动开心得跳起来,嚷道:“允熙,允熙,可知这本中原古籍竟然有四字古诗,可以说咱高句丽都城周围,没有一户人家有此类古书籍。爷爷早想找一首中原古诗,与琉璃王的诗相匹配,和映!此乃千年绝唱,万世辉映!我已找到了那首诗,就在这本古籍里!”
章朝忍不住回头问:“那首诗是?”
允熙忽然眼泪滴落!
章朝赶紧回过去,继续默默前行。
半响,允熙轻轻用有些鼻音的声音道:“那时候我打断了爷爷的话,说我饿了。”
抽泣了一下,允熙继续道:“后来,就在当晚,爷爷去世了!那本借来的古籍也不见了!”
章朝愕然。
允熙又道:“后来借书的人找上门来,讨要古籍!”
章朝沉默不语。
允熙道:“从此,我家陷入打官司,没多久,家道中落,后来父亲,母亲相继病故。……”
允熙忽然停止说话。
沉默许久。
章朝背着允熙,一步一步缓缓前行,
走了许久,
章朝忽然停步道:“允熙,你的第一个故事说得挺好。”
“哥将来把那本古籍给你找回来。”
“允熙,哥以后会陪着你。”
允熙紧紧抱住章朝的颈,把脸完全靠在章朝的耳旁。
父母病故后的苦难,允熙不愿意去回忆。哥哥最后一句,就是把一切往前引。
人,得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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