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芷跟叶路远都笑着道:“珍儿就是做的不好吃,也比别人家的好吃。”
“家里都好吧?我爹的手怎么样啦?”叶路远问道。
叶白芷道:“家里一切都好,七叔七婶要我告诉你,安心在这里做工,等他们有了空,就来看你。我跟珍儿昨天去送榆钱,七叔坐在门口的树下乘凉,还跟我们聊天了,他说手好都了,就是痒。我爷说痒就是在长肉了,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就是有一件事挺奇怪的,你走后七叔的手好的也慢了,我们都说七叔是想你想的连伤都舍不得好了。”
叶路远看了眼珍儿,发现她只是抿着嘴笑,心里很是感激珍儿。
叶路远点点头,笑了笑,对珍儿跟叶白芷道谢:“谢谢白芷妹妹跟珍儿妹妹了,我不在家,就劳你们多往我家去看看我爹娘。”
叶白芷很不习惯叶路远这样沉稳,郑重的样子,捶了他一拳道:“这要你谢什么,那是我叔我婶子,我看他们是应该的。”说着摆摆手,“路远哥,你这个样子我真不习惯,我还是喜欢以前爱跟我开玩笑的哥哥。”
叶路远张了张嘴,刚准备解释,叶白芷低着头,继续道:“我知道我在说傻话,大伯娘经常告诫我,我要跟珍儿多学学,我虽然痴长了几岁,可是都白长了,这么大都没吃过苦,不懂得人间疾苦。她说你跟珍儿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你们的心境不同,看事情不一样。珍儿做的事就是我不懂为什么,也要听她的,听她的能让我不走错路。即使以后我永远做事不用脑都成,你说我身边都有这样一个妖精似的人了,这要是把你也给弄成了一个深沉的人,那以后谁还跟我一起不用脑,一辈子不操心,做个快乐的人啊。”
叶路远跟珍儿对视一眼,都是满眼无奈,他们为了生活而痛苦成长,怎么在叶白芷眼里就成了妖精了。
不过,叶白芷有些话还是说进了叶路远心里的。当初他要来当学徒,他娘还是有些不乐意的。他爹不能干泥瓦匠了,可是他可以子承父业,再说他们一起的都是同宗族的人,肯定会多照顾他这个晚辈,这两年他先跟着一起学学,等做顺了,也能那一样的工钱了。做学徒哪儿有这么轻松?
景春堂是个大铺子,可是就是这样的大铺子里面的关系才混乱呢。而且他在里面当学徒,被别人欺负了怎么办?
最后还是他爹劝慰了他娘,当学徒就是有了一门手艺,比泥瓦匠强多了。再说他是去最大的铺子里学算账,以后当个账房先生,体面不说,就是以后传给子孙辈,也是个好出路。
他到了这里,才知道原来有钱人家的日子是这样过的。一百多两一斤的茶叶都舍得买,喝茶的水要哪里哪里的,什么茶配什么水。
他们虽然说是商人,可是杨掌柜走去哪里,不是被人尊敬着,就连县丞大人见了他们杨掌柜还是执同辈礼。
这些都不算什么,还记得他走之前那天晚上,他爹缠着手,进了他的屋子,坐在床边,问道:“你给我换药的时候,往伤口上洒的是什么药?”
他听的手一抖,他一直以为他做的很隐蔽,没想到他爹还是发现了。想到珍儿的叮嘱,他本来想隐瞒的,可是他在他爹面前哪里藏的住话,最后还是坦白了。听完他的话,他爹沉吟良久,才对他说:“这是珍儿对我们的大恩,她不计较,可是我们不能什么也不管,以后你多听听珍儿的话,她是个有智慧的。”
要说经历过生死,真正经历过生死,蜕变了的只有珍儿,她才是有大智慧的人。而他只是外面看着沉稳的,心思却没有珍儿缜密,思想也没有珍儿成熟。莫账房就说过,他以后难成大器,但是过生活还是够了,只要心不大,他一辈子都能过的平安喜乐。他其实有的时候就在想,他以后也要跟着珍儿,就像白芷刚刚说的,听珍儿的,就算是他不知道珍儿说的什么意思,他也要听珍儿的。
拎着食盒,叶路远一路笑着回了景春堂。杨掌柜刚巧下了货回来,碰到他,笑着打招呼,“什么事啊,路远,笑的这么开心?”
叶路远挠挠头,傻傻的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妹子刚来看我了。”旁边忙活的小伙计们就羡慕的打趣他,“路远,你小子命可真好,你这俩妹妹经常来看你,还给你带好吃的,我们刚可都看到了,她们拎了两个大食盒来呢。”
叶路远一听,看到手里的食盒,想起珍儿的叮嘱,忙道:“嘿嘿,这是我妹子带来的,自家做的,让大伙尝尝,别嫌弃啊。”说着打开了食盒。
这半晌午的,大伙都饿了,特别是这里早上只供应白粥跟小菜,看到包子只咽口水。杨掌柜看到他们的馋样,笑着道:“好了,都歇歇,吃了包子再去忙活。”小伙计们一听,哄过来把包子抢了。
杨掌柜握着钥匙正准备去往后屋走,叶路远拎着食盒,憨笑着道:“杨掌柜,这是给你的,家里做的几个包子,是村里种的榆钱,和着鸡蛋包的,你尝尝。”
杨掌柜笑着接了,拍拍叶路远的肩膀,道:“好好做啊,小伙子。”说完进了后屋。
铺子里,小伙计们狼吞虎咽的吃着包子,还不停的道:“真好吃,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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