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语闹了个大红脸,吱吱唔唔地说:“这个病,只在……上次南巡时,不慎弄伤了,现在,不能,不能……”她越是含糊不清,众人越是注意,念语心中一横,这黑,我抹到底了,她说:“大夫说,十三阿哥不能****。”
“什么?不能****?如此大事,怎么从未上报?”德妃急得额上都沁出汗珠了,她说,“不可,本宫不回紫禁城,先到十三阿哥府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不能****,意味着胤祥一脉要绝,如此好戏,其余三妃怎可错过?纷纷表示随从。
念语忙说:“额娘,各位娘娘请放宽心,大夫说只是暂时。儿臣觉得这个时机纳妾不太适合,所以……”
德妃急道:“不纳妾可以,但胤祥的身子,不行,本宫一定要去看看。”
念语眨眨眼,说:“额娘,您……”她想不出主意,拼命看着亦蕊。
亦蕊笑地上前一步,说:“额娘,若您与三位娘娘同去十三阿哥府,凤驾隆宠,自是蓬荜增辉。事关香火如此重要之事,相信十三阿哥自有分寸,这伤心事还是不提为妙。若额娘放心不下,自可待下回十三阿哥入宫请安时,安排太医请个平安脉,岂不两全?”
德妃亦不愿让三妃看自己养子的笑话,温言说:“蕊儿说的是,就这么着吧!念语,你要好好服侍十三阿哥,若有差池,定讨不了好去!”
念语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一眼亦蕊,总算争取到和胤祥串供的时间了,他敢不听我的!我揪他耳朵,想起那得意洋洋的趣事,念语恭敬的脸上,不由露出丝狡猾的笑。
荣妃笑着说:“那现在就剩下雍亲王府了……选吧,福晋!”
亦蕊说:“自古婚配,乃父母命,媒灼言。额娘在此,儿臣怎可擅自主意?”
这话说得真是滴水不漏,三阿哥、九阿哥的福晋顿时白了脸。
德妃听得亦蕊说话得体,也不想为难了她,说:“佐领僧格之女富察氏,温柔大方,善解人意,你看可好?”
富察氏站出队伍,淡淡一脸嫩绿的衣裳,髻上斜斜插了枚珍珠簪,样貌的确不俗。她微微躬身行礼,道:“娘娘吉祥,福晋万安!”声音娇嫩,微微发抖。
亦蕊说:“富察妹妹看起来,倒是个好相与的,多谢额娘!”
德妃说:“那好。就将富察氏许配……”
“我不同意!”立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连尊称也忘了,站出队伍。
惠妃说:“放肆的丫头,你说什么?”
立言鼓起勇气,说:“小女,小女……对雍亲王钦慕已久,非……非君不嫁!”
惠妃笑着说:“原本你的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是写给四阿哥的啊!”
立言不惧四妃,说:“小女九岁初见雍亲王,已下此决定,迄今已逾十八,但……要我嫁给其他人,我宁愿做老姑娘。”
惠妃说:“算起来,已有快十年了呢!这份情谊,可敬可敬!”反正不入宫,惠妃便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年立言。“不错不错,书画才情均是一品,家世门第也好,对雍亲王更是痴情。几位妹妹,不如成全了她?”
年立言跪下连连磕头,说:“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当时像立言这样敢于追求爱情的女孩子的确少见,四妃即使觉得她的行为有些不合礼数,但从各方面条件,以及立言对王爷的一片真心,又不忍心拂了去。只有德妃说:“那这富察氏?”
富察氏已被德妃点名选出,按理是不能再退回了。惠妃笑盈盈地说:“这不,年家小家许配给雍亲王,富察氏许给十三阿哥,都将叫妹妹一声额娘,有何区别?”
念语睁大了眼睛看,刚要开口,惠妃说:“不是说十三阿哥的病只是暂时的嘛!若真是好不了,那也是富察氏的命!”年立言不是简单的角色,惠妃乐于给胤禛多添点家事,省得有时间破坏她儿子胤禩的大事!
四妃亲选,定不会许个什么庶福晋、格格之类的。迎娶侧福晋,上谕下旨,需时以候,年立言、富察氏,包括各位被选上的女子各自先行回到娘家,等待旨意。
十月初二日,因张明德案,胤禩被革去贝勒,降为闲散宗室,再受康熙帝责,谓其自幼性奸心妄,邀结苏努为党羽。不知是荣妃吹了什么什么耳边风,居然言其妻“嫉妒行恶”。
亦蕊、庄敏、念语自畅春园回府后,常常聚会,而庄敏提及此事,便啼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