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眼含笑意,眉眼深处却没有暖意,看向赵欣然的神色就差直接指着她的鼻头骂不要脸了,“好歹也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别人家的姑爷夫君,怎么张口闭口便这般惦记。”
“莫不是年龄大了,没人要,便想寻个由头赖给我们世子爷?”白眼一翻,青竹脏话都懒得骂了“可别逗了,赵小姐这样的货色别说我们世子,就是有半点儿文采的襦才,都不一定要你。”
说完,也不看赵欣然的脸色变成了何等颜色,拉起曲玲珑,直接出门上了马车,曲玲珑认识青竹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她将人骂到这般口无还言之地。
一时间,望着青竹的神色里满是惊异,“牛啊青竹,你何时这么厉害的。”刚才那赵欣然身边可是带了五个人,五个人啊,愣是没讨到一点好处,青竹一句话,直接将赵欣然整张脸都骂白了。
“嘿嘿”,青竹还是第一次因骂人的事被曲玲珑夸,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两声,将自己最近在后院帮忙发事告诉曲玲珑。
说到这个青竹就委屈,“小姐最近都不带奴婢。”她一个人在宅院里呆着,都快发霉了,虽然不清楚小姐最近都在忙什么,但她可以肯定,小姐有要紧的事,闲下来,一定会带自己出去。
不过几句话,曲玲珑都没开口,小丫头便自己将自己哄好了,曲玲珑看在眼里,眸底满是柔意,摸摸青竹的额头,示意她到附近转转,金锁没买到,曲玲珑只能再想其他办法。
赵欣然到是提醒她了,金阁的东西,虽贵重,却都一样,都是同样的模具打造出来的,没什么新意。
若想在万千贺礼上拔得头筹,还得再下其他心思,马车在药铺门口停下,曲玲珑刚好看到裴元送买药的客人出来,想到其好歹是三甲状元,曲玲珑让石磊将裴元叫过来。
得知曲玲珑要去尚书府的满月宴,裴元凝眸思忖了片刻,便道:“小姐何不送副字画?”
“字画?”曲玲珑不解,“为何是字画?”裴元轻笑,“小姐有所不知,这小儿满月,实则是长辈对婴孩的期许归盼,前往贺寿的亲朋,大都以金银迎门,好看又不是失大气,相比之下,字画便单调了许多。”
“但有一点,是多少金银都换不到的,字画可落字,小姐可以找一人来,将寄予婴孩的祝福语全都写在其上。”
偌大的尚书府,最不缺的便是银钱,若是能有旁人不同的祈福送上,尚书夫人必会开心不已。
确实,她怎么没想到呢,没有什么比对孩子的祝福更令人满意了,“只是…这写字的人?”
曲玲珑想了想,忽而笑看向裴元,“要不你来吧?”曾经的状元,再差,能差到哪儿,裴元本就有此意,见曲玲珑亲自说了出来,立马点头答应。
晚上,回到宅院,曲玲珑刚进门,便被守在门口等她回来的伯侯府管事拦了下来,“老奴见过世子妃。”
见是伯侯府的管事,曲玲珑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一步将管事扶起来,“不知管事找我有什么事?”
看曲玲珑神色悠哉,没有丝毫着急之意,管事便知道她对才人临盆一事并不知情。
“世子妃快随老奴回去一趟吧!”言语间,已然染上了焦急,原来,就在刚刚,才人临盆诞下一名男婴,关键势头,突现血崩迹象。
“太医的意思,血泄太多,会危及才人生命,是以,今上下令,令所有臣子命妇前往宫中待命。
萧老太太年逾花甲,受不得风寒,入宫待命之事,自然便落到了曲玲珑身上,曲玲珑头皮发麻,却又无可奈何,随一行人回到复伯侯府时,入宫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萧老妇人在婢女的掺扶下来到马车面前,交代曲玲珑入宫后少说多做,担心她不懂冲撞了才人贵人,指派身边的婢女随她一起上了马车。
一路上,马车飞奔急驶,曲玲珑被颠的难受,刚下马车,便被门口的嬷嬷迎了进去,。世子妃随老奴来。
走进去,才过侧道,曲玲珑便见一众命妇乌泱泱的站在一起,个个脸上带着忧虑,见她进来,纷纷停止了议论,齐刷刷看过来。
“这便是,伯侯府的世子妃?”提问的是汝南王府的长信郡主,面容与汝南王很像,命妇入宫侍疾,本该由汝南王妃来的,奈何汝南王妃近来感染风寒,缠绵病榻卧床不起,不得已,便当充数的将她送进来。
长信郡主虽未见过曲玲珑,却听过不少关于曲玲珑的传言,如今站在人群里望着她,只觉眼前的少女低眉顺眼,虽未显傲气,但那一双眼,却灵气十足,不卑不亢,周身的气质,不像是乡野村下出来的,反倒像高门贵女,让人移不开眼。
不由的,看着曲玲珑,长信面上划过一抹趣然,“外界传闻世子夫人乡野村妇,目光短浅。”她看不然,便是高门贵女,怕是也难有这等气质…
行宫内婢女宫人神色匆匆,一众命妇站在一起,除了曲玲珑来时引起几丝骚动,便再未出声,虽说已渐入春月,但这宫墙外的风,还是凉的沁人,不过只在外面站了片刻,一众命妇便有些扛不住。
身体虚弱的,更是直接晕倒在地上,曲玲珑眉眼不移的望着地面,无论周边如何轰动,都始终记得来时萧老妇人告诫自己的那句话,不动,不看,不多事。
随着时间的拉长,晕倒的人越来越多,命妇不敢忤逆皇上,只能压着声音咒骂才人,当朝命妇侍疾是早有的事,但针对的皇妃,却只有一人,那便是当今皇后。
才人不过妾室,就算诞下皇嗣,也只是暖床工具,连妃都算不上,如今却让这么多命妇站在院里,美其名曰侍疾,何等荒唐。
许是隐忍的太久,也可能是实在冷的厉害,个别命妇竟不爽当众闲谈起了才人上位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