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谁也受不了吧。”
“有所为有所不为。”陈绍沉脸说道,“该怎么罚自有律法,他自己将那些人杖毙与那些害他的人又有什么区别?暴虐,无视国法,还竟然敢将打的半死的人送进宫去惊吓太后! 他想干什么?”
“晋安郡王这人不是那等暴虐的人。”陈夫人说道,“他一向恭敬有礼,待人亲切和善,满朝的大臣谁不知道啊,从小就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这件事肯定不是他的意思……”
此话一出口,陈绍猛地站起来。
不是他的意思?
那…。。
是啊,的确不像是晋安郡王的做派,这等暴虐挡我者死的做派分明就是…。。
又是她吗?
陈老太爷忍不住转头看了眼屏风。
如果说晋安郡王的中毒是被人下毒的话,有些事就要重新的思量了,比如程四郎的死。
陈老太爷伸手抚着几案。
同一天发生的事,死人并不稀奇,稀奇的偏偏是程娇娘的家人…。。
看来果然是如此了。
晋安郡王中毒受害的并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无辜被牵连的程四郎。
程四郎啊那可是一个人啊,是她肯一掷千金只为博一笑的人啊。
陈老太爷轻叹一口气。
“这事才刚开始啊。”他慢慢说道,目光看向门外,“别忘了东城门外还有碑无字啊。”
晚夏的京城掀了一波又一波的热浪。
这一次话题的中心不再是程娘子一个人,而是多了一个晋安郡王。
先是他们的婚事,紧接着就是晋安郡王的死而复生,且恢复如常人,这两件事还没传遍,晋安郡王中毒是被人陷害,然后把十几个仆从杖毙扔在了很多人家的门前。
“…。本王不知道是谁害本王的,所以干脆就都杖毙了,反正他们没伺候好本王也是罪该万死…。”
据说这是晋安郡王说的话。
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个,杀也就杀了,背着人在家里处置了,也就罢了,他竟然还将人扔到了别人的家门前,此等暴虐又嚣张的行径骇人听闻。
当时就有好几个老臣去皇宫里跪着哭陛下了。
朝堂哗然,京城沸腾,不到一日雪片般的弹劾奏章纷纷飞向太后的案头。
高凌波起身要下床,床前的齐国夫人以及美妾婢女顿时都哭起来。
“老爷,你快躺好吧。”
高凌波有些不耐烦的推开她们。
“我没事。”他说道。
屋子里女人的哭声更大。
隔着帘子,外边的幕僚们也不得不劝阻了。
“太后娘娘急着要见大人,也是要问晋安郡王的对策,大人不如吩咐了内侍们便是了。”一个幕僚说道。
高凌波眉头竖起。
这是让人捎个话就能行的事吗?
那是太后,不是以前的贵妃。
贵妃刚愎自负却还有头脑清晰,而太后从小到大过的都是顺心的日子,里有先帝护着,皇帝敬着,外有他们高家周全着,哪里遇到过如今的困境。
可不是随便谁说几句话就能安抚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