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点点头。
“说什么时候走吗?”陈绍问道。
自从上次争执之后,陈十八娘没有再登门。
“就这两天了。”陈夫人叹口气,看着陈绍,“她到底还是个孩子,你这个当父亲的别跟她计较。”
“我哪有计较,是她自己放不下。”陈绍说道。
陈夫人便笑了,将一套衣裳推过来。
“你们父女一般的倔,心里都服软了,谁也不肯说。”她笑道,“看,这是她给你做的。”
看着推来的衣服,陈绍的脸上露出一丝笑,但旋即又收起。
“我又不缺衣服穿。”他说道。
陈夫人横了他一眼,将衣服推给他。
“去试试。”她说道。
而此时的陈十八娘放下车帘,收回视线。
“娘子,要不再回去一趟?”仆妇小声问道,“就说忘了些东西。”
也好见陈绍一面。
陈十八娘摇摇头。
“走那日必然是要见的。”她说道,“这几日朝中新旧交替,人员变动,朝事繁忙,父亲辛苦的很,让他歇息吧。”
仆妇应声是不敢再多说。
陈十八娘又想到什么,掀起车帘。
“从平王府过。”她说道。
车夫应声是,催马疾行。
怀惠王已经下葬,平王府牌匾摘下,此时有官府的人员在收拾封存。
“要下车吗?”仆妇问道。
陈十八娘掀着车帘子看着这座府邸,摇了摇头。
“走吧。”她说道。
才要放下车帘,见王府门前有人疾步跑下来。
“是陈家娘子吗?”他施礼问道。
仆妇应声是。
“我家大人有事想要拜托娘子。”那人说道,一面躬身递上一个名帖。
大人?拜托我?
陈十八娘皱眉,伸手接过名帖。
高凌波。
高凌波?要见我?
陈十八娘神情不解,看着手中的名帖,眼前不由浮现那个坐在平王书房哭的跟孩子似的须发斑白的老者。
原本高凌波没那么老,似乎从平王去世后,一夜就白了头。
拜托我…。什么事?
陈十八娘神情变幻一刻,将名帖收过来,放下了车帘。
马车缓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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