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咬牙,瞧着他这欠揍的样子转身问林枕溪:“小姐,要不要揍他?”
“罢了,他一瞧便是有事呢。”林枕溪捡起那药包,瞧见他还在拿眼角睨自己,才要跟他搭话,他便又转过头去了。
长孙祁烨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轻哼一声,但也不知为何,心底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在驱使着他,想要在他眼里溜走的东西,一定要抓回来,绑在身边!
林枕溪跟长孙祁烨一路到了方伯家里,才发现方伯一家子居然早早在门口候着了,换上了整整齐齐的衣衫,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林枕溪下了马车,还觉得奇怪,走到之前那男人跟前问他:“我家弟弟又发疯了?还说将我卖给你们做童养媳了?”
“王妃,哪里敢呐。”男人忙哆嗦着摇头。
“王妃?”林枕溪噗呲一声笑出来,大方的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这里没有王妃,你叫我枕溪就可以了。”她话音未落,后颈的衣领便被某人给拎住直接拉了回去。
她无奈扭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长孙祁烨,道:“铁牛,别闹。”
“我的童养媳,不要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长孙祁烨说完,一抬手,就把她夹在了胳膊底下。
“你胡说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童养媳?我怎么说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把你卖这儿可是为了救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通缉犯的身份……”林枕溪忙跟他道,不过长孙祁烨在听到通缉犯几个字时,顿了顿,想起昨儿方伯手里拿来的那张通缉画,难不成她们是以为自己被通缉了,所以才把自己给卖了的?
沫沫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动武了,就听方伯哭着上前来道:“王妃,王爷乃是当今的穆王殿下,不是什么通缉犯啊。”
“穆王?”
“对啊。”方伯看着林枕溪,眉眼间都极为干净,小脸白皙,因为恼怒而烦上些许的红润,但却是越发的清丽好看,跟阿慕是属于两种不同的好看。阿慕总是与人带着些疏离,而她仿佛天生就带着亲和温暖的气息。
方伯看了眼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王爷,想起曾经的他,才道:“王爷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忘却了前事,但王爷就是王爷,而且告示上,只说王爷是遭人劫持失踪,并未说王爷犯法。”
“你曾是我的家奴?”长孙祁烨看了他一眼,又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并不强烈,也想不起什么来。
“老奴是。”
“很好,这两日你便好好与我说说以前的事,等事情说清楚了,再安排回京……”
他话落,就听到一阵锣鼓喧天响,众人回头,才看到两列锣鼓队已经敲敲打打迎了过来了,为首的知府早已经下了马,扶着自己的官帽子就兴奋的跑了过来,还不等道长孙祁烨跟前,便跪下磕了头:“下官见过穆王殿下,不知穆王殿下在此,还请您责罚。”
长孙祁烨看了看蓄势待发的沫沫,再看看小身板还在不断挣扎的林枕溪,浅笑:“既如此,回去准备好厢房,我要与我的夫人好好住下!”
“夫人?”
那知府看向林枕溪,立即反应过来,忙应下去办了。
林枕溪还欲挣扎,就听他道:“不论真假,你起码能回京城了不是吗?”
林枕溪一想,也是,就凭她自己这样穷折腾,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呢,最起码现在铁牛兴许是个王爷,但也许……
她忽然紧张抬眼看他:“铁牛,万一你只是跟那穆王殿下长得像怎么办??听说冒充皇族,可是要杀头的。”
长孙祁烨看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担忧,问她:“担心我被杀?”
“咱们好歹也是共患难……”
“放心。”长孙祁烨见她是真的担心自己,手松开了些,不过他很确定,那段恐怖的记忆里,他身着锦衣,所在的地方也是皇宫。
其实林枕溪是怕连累自己也被杀头啊,不过铁牛这孩子明显是脑子撞坏了,等见到那位皇后娘娘的族亲,还是要想法子保住他才是。
林锦婳现在尚不知道自己有个族亲寻了来,倒是长孙祁烨被找到的消息传了过来。
“娘娘,听人说,穆王殿下暂无大碍,就是好像不记得曾经的事了。”墨雪跟在一侧道。
林锦婳才替墨月针灸完,瞧见她气色日益好了些,也跟着笑起来:“那就好。”
“不过听闻穆王殿下跟了个女子,他还自称王妃……”
“寻人去查查底细,若是底细干净,便由他。”林锦婳听着,心里多少安慰些个。
“是。”墨雪看她并不多管,自然是应下了。
从墨月房中出来后,墨花也过来了,嗓子已经恢复了不少,虽然嗓子嘶哑些,但勉强能说出话来,林锦婳也让她每日多说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