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皇后的安危你都护不住,留你何用?”皇帝说完,冷冷扫了眼旁边的宫人:“还不带走,等着朕亲自来拿人吗”
云姜见状,立即转头去求皇后,皇后也跟着开口:“皇上,云姜伺候臣妾这么多年,这一次也是疏忽……”
“疏忽么,朕看她可能跟那刺客是一伙的,否则怎么皇后和那叫兰芝的宫女都死了,她却没事?”皇帝冷冷盯着皇后,那双如老鹰般锐利的眼睛似乎要将她看穿了一般。
皇后微微咬牙,不敢再说,只能任由云姜被人捂了嘴拖走。
太后这才从后面跟着进来了,皇后连忙要起身见礼,却听太后道:“罢了,你受了伤,躺着就是。哀家这次随皇帝来,是有些事情不得不亲自问问你。”
皇后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这次都怪臣妾,若是不去山上就好了,也不知那下了死手的侍卫为何不听臣妾的话,打杀了那些无辜百姓。不过臣妾的确是被人追杀,想来这次都是有人安排好了的。”
“那这个人可真了不得,不仅能控制皇后的亲随,还能入了皇后的寝宫来刺杀……”皇帝冷冷一句,这才负手上前在太后身边坐下。
太后的脸色也不大好看,要说皇后,是她之前特意扶上的,虽然不能生育,但最紧要的是她足够端庄知礼,家族也对皇族构不成威胁,不似其他妃子般如狼似虎盯着皇帝这个位置,但现在看来,并非是如此。
皇后听到这话,再也躺不住,也不顾手臂上还在流的鲜血,急急起身跪在了地上,凄凄然道:“皇上不信,可使人去问山上的武僧和林家小姐,当时她也在。”
“是吗?”皇帝轻哼一声:“朕已经派人查过了,当时吓了杀无赦令的就是你,而后从后角门逃出后,你倒是遇上了林家小姐,但将她推出去替你挡了箭的,也是事实。朕的皇后,当真是母仪天下。”
皇帝这话是说得讽刺极了,皇后与他几十年夫妻,从未听过他这样的冷漠。
“皇上……”
“够了,现在天下百姓都在等朕给一个交代,你既然做不好这一国之母,那就不必做了吧。”皇帝寒声道。
一侧太后闻言,也惊了下:“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
“草率?”皇帝看了眼太后,才道:“阚儿今儿一早便已经呈上了充足的证据,证明当初京城冒出来的养蛊之人便是皇后的亲信,而且此人现在已经咬舌自尽了,证据面前,朕还能怀疑么?”
皇后愕然,急急道:“皇上,臣妾没有养蛊……”
“没有,今日普济寺山下的人看到你手底下的人肚子里爬出蛊虫,跟郑如意的死法一模一样。”皇帝越发冷漠。
“可是臣妾真的没有,一定是有人冤枉臣妾,皇上,您不能这般轻易……”
“够了,不知悔改。皇后,你难道非要朕在这里将你做过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部说出来?那朕问你,当年你身边的宫女云瑶,到底怎么死的?”皇帝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森冷起来。
皇后闻言,浑身都僵住了。
她怎么忘了,在那群暴民杀上来之时,有一个自称云瑶的女子来找自己,还说要报仇。但不可能的,云瑶早就死了,生下孩子后就被云姜活活勒死了。
“皇上……”
“到底是不是你下令屠杀百姓,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都信了这一点,若朕不对你做出处罚,百姓便要怨朕私心,不将这天下百姓放在眼里。”皇帝寒声说完,看了看一侧的太后,道:“母后,你经验比儿臣丰富,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处置为好?”
太后看着他早已坚定的目光,知道自己早已掌控不了这个儿子,只看了看皇后,叹了口气:“到底是几十年夫妻,如今这事兴许真有蹊跷,后位可废,命还是留下吧。”
皇后心中沉沉。
皇帝冷冷扫了眼跪在地上的皇后,道:“朕看在怀琰的面子上,暂且可以不废你后位,但从今日开始,交出凤印,事情未查清楚之前,不得再出这坤宁宫一步,宫外也不许任何人来探望。”说完,还不忘看看太后:“母后觉得可合理?”
“自然,皇帝比哀家睿智。不过都是为了孩子,老四和老九皇帝是不是也要考虑封王了?”太后已经不再管皇后,但她并不喜欢赵怀琰,如同不喜欢他的生母一样,听到皇帝为了赵怀琰而放皇后一马,心中便不痛快了。
皇帝转开眼神去,只道:“老四已经诞下皇孙,理应封王,便赐封为轩王,老九听闻在边关已立小功,且年岁不小,赐封豫王。”说罢,起了身跟太后道:“儿臣还有其他事物要处理,就不多陪母后了。”
太后看他这样子,想了想,没提恢复嘉才人妃位之事,只点点头。
等皇帝走了,她才叹了口气,扶着一侧嬷嬷的手站起了身:“后宫之中的事,瞬息万变,皇后啊,你过了这么多年安逸日子,竟是连自保也忘了?哀家还怎么放心把这六宫交给你。”
“太后……”皇后祈求的看着她:“臣妾真的什么也没做过。”
“做没做过,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哀家不问不说,你别以为哀家就不知道,这后宫中想要瞒过哀家的事,可没多少。”说完,睨了眼她香炉里依旧焚烧着的香,目光略有几分复杂,转头便提步离开了。
皇后看着所有宫人们也跟着撤下,才收敛起了所有的悲伤,咬牙看着地上还沾着血的簪子:“你们都想本宫死,本宫却偏偏不死!”
皇后被褫夺凤印,软禁坤宁宫一事很快传开,最得意的莫过于赵阚了。
赵阚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不是去宫中,而是来了徐府。
徐泊山跟徐程青已经上任去了,唯有徐夫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