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莲儿的相好?”林锦婳故作惊讶大呼。
春桃听到她的声音,便知道男子办坏事了,转身就要先走,外面的人这会儿却追了进来。
春桃朝男子使了个眼色,狠了心上前拖着林锦婳就往祠堂内拽,意图将她活活烧死,男子也趁机朝后门溜去。
林锦婳不曾想春桃这会儿竟有这样大的力气,想来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了。
火势越来越大,采儿瞧见这熊熊烈火,红了眼就要冲进去却被人拦了下来,而后便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冲到了里面去。
“婳儿——!”
赵怀琰看到被人死死掐住脖子往火堆里推的林锦婳时,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梦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这会儿更加明晰,让他后悔为何没亲自派人守着,让她遭了这样的罪!
春桃听到声响,加大了手里的力气,林锦婳只觉得前世那种毒药灌入喉咙濒死的感觉又来临了,让她浑身都脱了力气,陷入一种奇怪的战栗和绝望当中,直到赵怀琰打晕了春桃,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
“婳儿……”赵怀琰看着此刻无比脆弱的人,满眼写着绝望和愤恨,一时间心疼的揪起。
林锦婳看着他赤红的眼睛和苍白的脸,冰冷的心好似划入一丝丝暖流:“你来了……”
“以前……我就应该一直在的。”赵怀琰将她紧紧揽住,听着外面的嘈杂声,面庞颇冷。
林锦婳不知道他说的以前是哪个以前,现在也没心思想这些,若是外面的人都来了,那她的计划就成了。大房和二房势不两立,也是迟早之事了。
老夫人听人说白兰竟是请了宁王来时,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匆匆赶到已被大火包围的火场,正好瞧见赵怀琰将人抱着出来。她看了眼衣衫褴褛痛哭不止的林惜玉,眉头微拧,忙装作担心朝林锦婳迎去:“锦婳,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林锦婳并不戳穿她的假面具,悄悄扯了扯赵怀琰的袖子,赵怀琰会意的将她放下,见她除了脖子上那一圈赫然淤青,并没有其他伤痕,也放心了些,对于她方才扯他袖子的亲昵小动作,蓦地,只觉得心里灌入了一口蜜糖,甜滋滋的。
“锦婳本是遵照祖母吩咐在祠堂外跪着,可是今儿天冷,所以便悄悄躲到里头去了,等入夜了,才听到外头有男女……”
“你别胡说!”林惜玉苍白着一张脸辩驳着:“我只是来看你,谁知遇上了不知好歹的人,而且我也没被怎么样……”
林惜玉这一解释,老夫人只恨不得扇她两巴掌才好,怎么会这么蠢。
她忙看了看赵怀琰,小心道:“王爷,兴许是小贼闯入……”
她话不及说完,已经有人将那裤子将将提上的男人捉了来,左脸一道疤,上半身的衣襟还敞开着。
林惜玉瞧见他,恨得就要扑上去杀了他,好歹被人拦下,老夫人才寒声道:“先把人带下去,明日再审问。”她可不想在宁王跟前丢了面子。
赵怀琰冷冷睨了眼小厮,上前一步挡住林锦婳看过去的目光,寒声道:“现在审。”
他这话明显就是管定了的意思,老夫人也诧异,难不成这宁王真这般上心林锦婳?
她心里的算盘拨了拨,还要回绝,可赵怀琰一副不审问就绝不走的样子,只得妥协。
没多会儿,晕死过去的春桃也被人抬了出来。
那男子也是吓坏了,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小的也是听了春桃姐姐的吩咐啊,她就说要处置这院子里的人。”
“难道是紫苏指使你来的?”林惜玉气得小脸都要扭曲了。她的清白差点被毁,虽然事儿没办成,可说出去,少不得惹笑话,更别提今儿宁王还在。一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去杀了林紫苏才好。
男子摇摇头:“奴才不知是不是四小姐,但春桃姐姐……”
“行了!”老夫人呵斥一声,心里也是复杂的很。她不介意对付林锦婳,可若是连大房的人她也不放过,那就触及她的底线了。她冷冷看着那男子,转头对赵怀琰道:“宁王爷,您看怎么处置?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林家的几位小姐面儿上都不好看。”
赵怀琰微微皱眉,看向林锦婳。
林锦婳倒没想到他竟还会争取自己的意见,不过看他的拳头死死攥着,眼神也有些奇怪,莫不是身上的伤还没好,这会儿熬不住了?
“夜闯林府,侮辱主子清白,当杀。”林锦婳挪开眼神,平静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听到她淡淡吐出‘当杀’二字时,惊讶极了,若不是杀伐惯了的人,怎么能随口就说出这两个字,而且一丝波澜也没有,不像林惜玉一般恨得咬牙切齿,只有一股若影若现的冷漠。
“嗯。”赵怀琰附和。
那男子一听,登时瘫软在了地上涕泗横流的求饶。
老夫人垂眸抬手:“拖下去。”算是定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