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关兴权他们也一同研究过很多次,装裱工艺极有可能是元代或明早期的,因为保存状态不是最顶级,但符合明代后期嘉靖、万历年间装裱工艺家周嘉胄所著的《装潢志》中对宋元时期书画装裱特点的记载。
当时的拥有者可能真把画当成了与装裱时间同一时代的东西:这绢的年代真的很难看。
说完,张楠到酒柜那给自己倒了点伏特加,也不多,就两盎司的样子,一口喝完。
这里也有茅台:70年代的不好买,八十年代的通过姜爱华的关系,关兴权都从北京拉回来两吨多。
至于庄园里的茅台是在纽约唐人街买的,有出口。
“这毛子的酒少喝,除了酒精味啥都没有。”
把酒杯往吧台上一放,“姐夫,干喝我就喜欢这味。”
“不过现在有麻烦,那画真需要修复,不然在我手里真不知道会不会放着放着就给糟-蹋了。这会就已经画面掉渣,等过几年就算放在恒温恒湿环境里这画都可能碎掉,更见不得光。”
“你要拿回国内去?”
“只有国内几个地方能彻底维护这画,据我所知故宫博物院就有这手艺。不过这画一露面,就算被当成唐代的都可能会上纲上线,想私人收藏难!”
项伟荣和关兴权两个也在仔细想这个问题,不过最后也只能问:“你到底怎么想的?”
是呀,到底怎么想的!
张楠坐在沙发上思考了半天,这才做出个艰难的决定:“给国家吧,这玩意就不该是私人能有的。”
项伟荣想得更多,“你这个还真不是最麻烦的,你想过没有你那幅五星出东方到时候该怎么办。”
张楠裂了裂嘴,没说话,因为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真是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该怎么爬出来就是个似乎无解的圈!
既然做了决定,那为了国宝的保护也不能多耽搁:对张楠而言那就是一副珍贵的画而已,而对国家文化而言,这就是一件巨大的发现,甚至还会有点吐出口恶气的味道!
就因为最早的摹本被抢到了英国,而咱这有可能是原版!
等妮可同珍妮两人回来,张楠说了自己的打算:两个女人没意见,对她们而言就是一副古画而已,就算爱人很清楚的说了它的意义也一样。
西方人的思维总是和华夏人不同。
取到了全美最权威的年代测定机构的鉴定书,那比芝麻还小的一片绢都还剩下一半,这都装在个小密封袋里给拿了回来。
晚上7点半吃完晚餐后,张楠同姐夫三人到了书房。
定了定神,拨通了北京姜家老爷子家的电话……<br>
给姜家老爷子打电话,那是因为张楠将画献给国家是有个先题条件的:不为钱、不为名,就是要保密!<br>
“…是的,首长,我希望相关部门和新闻媒体不知道这画真正的来历,原因如今很多华夏人都还没有意识到…<br>
是的,首长,就是因为不希望西方人了解华夏珍贵文物的重要性,不然一旦有心之人一炒作,再想得到这类珍贵文物,这代价可能会达到无法想象的程度…所以就当是国内私人收藏爱好者捐献的,就让甬城展览馆的农馆长被这个黑锅…是的,我和农馆长能算绕个弯的亲戚。”<br>
姜家老爷子同关兴权提到过农馆长,因为那次春秋战国竹简的事,他直接称呼为“小农”--农馆长可是有位姐姐在京城,现在都是“部字头”的领导。<br>
而且据说农馆长父母牺牲前,原本就同姜家老爷子认识。<br>
至于“首长”,那是学姐夫和关哥的叫法,至少比这个老、那个老的叫着舒服。<br>
“…小张,我也不多说什么感谢的话,有空的时候多回来看看。还有,下次打电话换个地方,你这会是在纽约的家里是吧,你打的这个电话没问题,我们的人这些天注意过,将来就不好说了。<br>
真要有重要的事,可以去大使馆或领事馆,那里有保密电话。对你,全世界所有华夏使领馆的大门都随时敞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