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了皇后的询问,赵文煊笑笑,解释道:“我身体早已大好,日后再多加调养便是。”
皇后听了也认同,她点了点头,神色轻快不少,笑道:“你本来早两年便该回京娶妃,不想却耽搁了,这回母后定要仔细看过,给你选个好的。”
她说着,面上有些遗憾,叹道:“若非如此,只怕你膝下已有了子嗣。”
本朝皇子多十七八年纪被赐婚,然后大婚。赵文煊两年前十八,正是合适年岁,不想被一场病给贻误了,拖到如今及了冠,方返回京城。
不过,赵文煊非但不引以为憾,反倒庆幸非常,若不然,他怕是不能与锦儿聚首。
他隐藏了欣喜,面上一派自然,道:“世事无常,晚两年亦是无妨的。”
赵文煊想起一事,问道:“五弟也已十七,这回他应亦一起赐婚罢?”
皇后闻言,脸色不由得沉了沉,她道:“母后听陛下所言,正是如此。”
这个五皇子,乃张贵妃所出,张贵妃得宠与建德帝跟前近二十年,爱屋及乌,他自是很得皇父青眼。
张贵妃母子受宠的程度,已到了连皇后母子都要倒退一射之地的地步了。
如今宫中有两大势力,皇后与贵妃分庭抗礼。
若建德帝昏庸,那还好说,只可惜与之恰好相反,他登基数十载,向来极为英明,这就只能说明一种情况了,张贵妃是他的真爱。
中宫安在,太子已立,建德帝本应最看重皇后母子的,只可惜理智与情感交战,理智虽屹立不倒,但情感也不能轻易相让。
这就导致了张贵妃坐大,五皇子到了年纪封王后,却是没有就藩。
没有就藩也就罢了,他反而入朝办差了。
五皇子留京这两年,朝中大臣察觉到皇帝的暧昧态度,也各有心思,两股势力已经悄然形成。
太子的位置已不大稳当了,皇后如何能不急,提起这母子如何能不咬牙切齿。
赵文煊见皇后表现,心中了然,看来他的情报系统并未纰漏,这二年间,太子与五皇子之间的夺嫡之战已开始。
有了前生的记忆,他当然很清楚,到了最后,建德帝急病驾崩时并未留下只言片语,而五皇子不但能与太子抗衡,甚至还能稳胜,若非赵文煊千里挥军,怕是太子便要败北。
上辈子赵文煊一再“病重”,他无暇兼顾京城中事,因此具体细节确是不知道的。
他微微蹙了蹙眉,旋即另起话题,不再与皇后提起五皇子。
接着,两人又说了约摸半个时辰话,赵文煊便告退了。
他本来想等等太子,让兄弟二人见上一面的,只可惜太子临时得了差事,他只得先行离宫回府,待来日再聚。
秦地队伍刚进京,赵文煊并不清闲,且他还另有要事布置,在皇后跟前待上半个时辰,已是极限了。
他离了皇宫,返回京城中的,府内事务一概没有搭理,反招来了暗卫头领。
暗卫头领正是那日报恩寺出现的青衫青年,姓徐名非,他此时已换了一身黑色劲装,进了书房后利落跪地请安。
秦王府正殿的西二间,是赵文煊的外书房,他端坐在浮雕灵芝螭虎纹的紫檀大书案后,道:“起罢。”
“事情办得如何?”赵文煊大手放在案上,食指在其上轻敲了敲,他直接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