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葭呀呀大叫着想躲,可是,无论她怎么喊叫,已经来不及了,那注射器里的明黄色药品已经顺着宋小葭的胳膊推了进去……
林涛指挥手下:“把她推进禁闭室里去,那里四面都是厚海绵,可以防止她撞伤,把手脚的束缚放开,必须让她把这种痛发泄出来,否则即使是活着撑过来了,精神也已经崩溃了!她对我们还有研究价值,务必尽最大努力帮助她活下来!”
宋小葭两眼发直嘴唇紧咬,像是傻了一般,那药物似乎开始起作用了……
她静静地被推进了禁闭室,这个狭窄的房间里只有不到两平米的大小,倒更像是一口井的结构,四四方方,人坐下勉强可以把腿伸开,想躺是不可能的,墙壁和地板都被很厚的硬海绵包裹起来,是防止被关的人在里面撞头自杀的。
禁闭室厚重的门嘎嘎关上,大家都在揪着一颗心,安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宋小葭闭着眼睛,半蹲半坐地靠在禁闭室的墙上,感觉从被针扎的部位开始,隐隐地传出一点烧灼感,随后是那种热感的迅速扩大,全身的肌肉像是被麻醉了,不再听使唤。
她像喝多了一样,歪倒在一边,很快,麻的感觉就过去了,十几秒钟以后,剧烈的疼痛出现了,撕心裂肺的巨痛开始像海浪一样一波一波地袭来,她双手紧握,忽然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惨叫:“啊呀呀——!”
那声厉鬼一般的惨叫把外面的人都吓了一跳,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无法压抑的疼才会发出如此痛楚不堪的叫来?
乐乐最了解葭葭,平时她喜欢玩匕首,有一次,被刀子在拇指上割出深深的一道伤口,鲜血直流,她也不过是歪嘴一笑,把手指含在嘴里,对乐乐说没事没事!
“她是你们之中体能最强的一个,也可能是毅力最坚定的一个,我相信她还是有很大的希望可以撑过这场劫难的!”林涛看着禁闭室的门,幽幽地说道。
几分钟之后,那种噬骨的疼痛开始加倍,宋小葭呲啦一下撕碎了身上的衣服,一拳狠狠地砸在坚固的禁闭室墙上,墙体轰地闷响了一声,她翻腾着,拿头狠狠地朝墙上撞过去,撞了几下,终于忍不住,闭上眼疯了一样地喊出声来:“郝志!你个孙子!老娘为了你什么苦都吃了,你要还给我啊啊啊——!”
“你!你这个骗子?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你要是害死了葭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张点点愤怒地尖叫道,“你注定会不得好死的,我祝你早晚被飞机撞死汽车轧死摩托碾死被驴踢被狗咬被猫抓被鸡啄被虫子吃得只剩一颗黑心还留脓水儿……”
“牙尖嘴利的小姑娘,来试试看你的声音大还是我的设备声音大!”
林涛对手下使了一个眼神,张点点就被人从那控制床上抬了下来,手脚捆扎着结实的皮带,可是也像条活鱼一样扑腾挣扎了几下,最终被安放在了另外一台类似牙医检查仪似的椅子上,手脚被固定住,连脖子上也勒了一条宽宽的皮带,固定住了脑袋。
而整个这张椅子的周围,是一个圆形的玻璃屏障,四指厚的玻璃像是一个倒扣的杯子,把张点点扣在了杯子的正中间。
两台巨大的立式音箱下面装着轱辘,被哗啦哗啦推了进来,一边一只,对着张点点,长长的连接线那头连着电脑,操作员将玻璃门关上,里面张点点哇哇的大叫声立刻消失了。
“放心,这间玻璃房子是专门针对她设计的,为以防万一,它是双层结构,两层玻璃之间已经被抽成了真空,所以任何声音都传递不出来,不管是超声波还是次声波……现在,按照顺序依次交替播放最强超声和次声,对她实行物理强化,注意强度,不要一次性太强,如果震死了可就不好了!”林涛对手下说。
“是!”一个操作员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然后把手伸向层层叠叠在电脑边上的功放控制器,那上面有一个音量控制钮,他缓慢地把音量标准提升上去,固定在了30的程度……
张点点左右看了看那两个大音箱,嘀咕道:“这是要放歌给我听吗?来首exo的,我要鹿晗唱的小苹果!”
没人理她……
林涛倒是惊呆了,30的强化本来已经是可以在一分钟内杀死人类的程度,张点点却表现得丝毫不受影响,悠然自得地像躺在按摩椅上。
“你没有什么感觉吗?”林涛通过话筒向玻璃房子里的喇叭问道。
“有什么感受?我就想骂你,我诅咒你……”张点点又开始哇啦哇啦地骂起来,林涛回头对技术人员指示道,“增强到50!”
“嗡……”张点点正在拼命地大叫大喊着咒骂林涛,却忽然听到喇叭里发出一阵绵长悠远的轰鸣声,像两根细长的针一下刺进耳朵里,穿透了鼓膜一样,强烈的针刺般的疼痛袭击着耳蜗!
她咬紧牙关一下把头顶在椅子靠背上,坚持了几秒钟之后,那超强的声波忽然又消失了,转化成了正常人耳朵听不到的次声波,可是张点点的身体就是为声波而生的,她的耳朵还是在强烈的刺激之后迅速分辨出了那种声音,像是遥远寂静的空间里传来的浅转低伏的歌唱,这让她一下想起了鲸歌的声音。
这次虽然耳朵不难受了,却在几秒钟之后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反应,点点开始觉得内脏沸腾起来,像扔在微波炉里的一个罐头,随时都有要爆炸的风险,她的心跳随着那声波里逐渐加强的节奏疯狂跳动着,像是跑了几千米之后已经压不住的胸口。
点点长长地吐着气,想缓解身体的不适应感,可是那种强烈的穿透音像千万根锋利的铁钉扎穿了身体,强大的声浪像面沉重的墙一样压在胸口,小腹也跟着剧烈地疼痛起来。
那声浪持续不断,一声高一声低,根本没有特定的规律,随着逐渐增强的声波袭击,点点感觉混身的肌肉像是被无数的蚂蚁啃咬着一般,每一个骨关节都像是要散掉似的……
“我问候你祖妈妈的!”张点点正仰着的头忽然低下来,拼命地晃了晃脑袋,那无法忍受的疼和震荡让她狂噪不安,心情也极度烦躁,她咬了咬牙,对站在玻璃房外远处的林涛挤出一丝难看的笑,“你以为这点招数就能对付得了本公主吗?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