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好像激动过头了,显得稍稍有些幼稚与冲动。
不过,即使是这样的“缺点”,对黎锦来说都只是“刚刚好”的程度呢。
“好的,将军说的对,阿诚也明白了。那么,阿诚就说了哦。对阿诚来说,‘不好的事情’指的是……”阿诚轻声说道,“自从习惯了将军之后,阿诚变得不能自己一个人了。”
“啊?你说什么?我没明白……”阿诚的话,让没有做好预期心理准备的黎锦,感到一头雾水。
她迟钝地说道:“我不是很理解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不能自己一个人了’啊?你到底怎么了……”
“那是‘阿诚不想和将军分开’的意思啊。”阿诚微弱地叹息道,“一旦习惯了有将军的生活,阿诚就不知道如果和将军分开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是真的吗?”黎锦听了,竟然也跟着叹息起来,“这不是什么好事哦,阿诚。虽然我很开心……但是,一个人如果把自己的生活、存在方式,‘绑定’在别人身上的话,我觉得这是很可悲可叹的事情。当然了,我绝对不是觉得阿诚可悲可叹的意思。但是,怎么说呢……总而言之,我觉得阿诚的想法很令人心疼,至少会让我感到心疼。”
“可是,就是这样啊。”阿诚说道,“在遇到将军之前,阿诚曾经是可以一个人生活的人。但是,遇到将军之后,阿诚觉得,和将军在一起的感觉实在很好。就像生来就从来没有过视力或是听觉的人,偶然治好了疾病、获得了这种感官一样,已经回不去了。这就是,阿诚所经历的‘不好的事情’的真相了……”
真是出乎意料,又仿佛按照情理可以推测出来的烦恼呢。
因为太清晰了,黎锦不由得因此更加对
阿诚在意了起来。
“啊,阿诚你现在仍然是这样想的吗……”黎锦有些愧疚地说道,“我……我不配被你这么说呢。”
阿诚所说的那些话,实在让黎锦感到有些内疚。
这当然不是说听到阿诚这么说,让她不开心的意思。
理所当然不是这样。
倘若能够被人如此信任,黎锦是很开心的。
黎锦只是觉得,阿诚有些过激的想法,让自己有一种“被错爱”的感觉。
自己真的配被阿诚这么看待吗?黎锦总觉得,阿诚对她的评价实在太高估了。
阿诚对黎锦的这番过誉,让黎锦觉得很有罪恶感。
黎锦觉得,自己不配被阿诚这样仰慕。
而且,黎锦又不知道该怎样对待阿诚的这种仰慕。
这样一来,黎锦的心情,就变成了罪恶感与内疚了。
黎锦总觉得,被阿诚仰慕的自己,简直等同于坑害了阿诚一般的存在。
“配不配的……阿诚不想听将军说这种无聊的反省。”阿诚有些生硬地说道,“总而言之,阿诚想说的就是,就是,就是……”
阿诚突然开始结巴了起来。
“怎么了?”黎锦有些不安地说道,“你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咦……我为什么要用‘也’呢?”
这就很有趣了。黎锦敏锐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阿诚此时的心情,应该与之前的自己,是非常相似的吧?
或者说,这甚至不是一种“偶然”的状态。
也许正是因为两人的距离变得这么地接近,心情才会因此变得越来越相似吧。
而黎锦在此时,产生了一种明确的特别心境。受到黎锦感染的阿诚,才会产生这种心情的。
那就是,明明心理有相关的想法,也确实想好了准备说的措辞。
以为自己是可以说出来的,之后才发现自己错了,自己实际上比自己所想象的,要懦弱得多。
之前想好的“措辞”,根本是无法开口说出来的。实际上要说的话,还得加以大量的“改编”之后才行。
而黎锦就卡在了这个“改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