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叙紧盯着她,缓缓上前一步。
“你哪里不舒服?”
在他逼近她的刹那,她恰好这时偏头看过来。
她双眼清明,笑意清淡。
“哪里都不舒服。”
司叙陡然顿住。
他的面色依然平静,却莫名比起刚才看起来要更加冷峻凌厉,眼镜之后的眸子危险地眯起。
“是吗。”
这两个字陡然沉冷下来。
她哪里都不舒服?她明明好得很。
瞧瞧,有时“恶名在外”的好处就是,她只需要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头疼”,就能吓得外面一群人如临大敌。
随便发发讯息,也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把他给骗过来了。
明明距离宴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但他还是来了。
温泠抬起眼睛,她有一双狭长又妩媚的眼睛,双眼皮细窄,眼尾上钩,在昏暗的光线下,带着刀锋般慑目的美。
她笑了下,“司医生认为我在撒谎吗?”她伸手,指尖拉扯着他身上的白大褂,但司叙静静站着不动,完全扯不动。
他毫不留情地戳穿:“你有什么目的?”
“……”温泠在心里骂了他一句,偏头看了一眼外面,说:“现在我们两个单独在这里,所以——”
如果是别人,接下来应该可能说什么暧昧的话了,但司叙知道她不会。
果然她下一句是:
“我对你下手轻而易举,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带我一起出去参加晚宴,要么你今晚也别去了。”
这就是她的目的。
温泠注视着司叙漆黑寒冽的双眼,又笑着说:“不过我知道,这有点违背规定,把我放出去,万一出什么事你需要负责,所以,要么你让他们放松戒备我自己溜出去,要么我也不介意直接劫持你出去,反正能出去就行,你说呢?”
直白,简单,当面威胁。
比起在中心城的时候还需要点心眼与人周旋,现在她的做事方式是越来越粗暴直接。
毕竟有句话怎么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做一个危险分子的主治医生,是件非常铤而走险的事情,要不是除了司叙以外的所有人都对治疗她束手无策,司叙也不会成为一一个冒着危险接近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