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农寺衙门里,寺卿的办公房间里,大白天门窗紧闭着。窗户透进去的阳光很是稀薄。
但这并不妨碍曾寺卿伏在案上奋笔疾书。
这已经是曾寺卿的最后一版本奏折了,删删改改之后桌案和地上已经凌乱地散落无数草稿。
曾寺卿写下最后一个字,快速把毛笔拿开,然后看着自己大作,满意地笑了。
撅着嘴巴轻轻吹干墨迹,然后曾寺卿小心翼翼地把奏折收好。
第二天,大朝会上,曾寺卿把自己精心制作的奏折递交给了皇帝。
奏折内容就是上报了今年司农寺的屯田收获巨大。
通篇内容就是自己英明神武,敢为人先、力挽狂澜。。。。。。各种夸赞自己,屯田取得了成绩,当然也有一部分诸屯监监正的功劳。
只不过被春秋笔法了。
但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何尚书,这时候反而提起了诸屯监赵信。
朝会上,曾寺卿表明,在自己的英明决策下,赵监正确实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
最后皇帝决定让吏部定功奖赏。
曾寺卿挤眉弄眼地看向吏部尚书熊正清,后者只是皱着眉头,没有理会曾寺卿。
回到家的熊正清刚好看到自己儿子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你去哪里?”
熊正清有些不满地看着自己儿子。
熊若云毫不在意地说道,“爹,我和朋友约好了,出去玩呢。。。。。。”
“不准去~!跟我到书房!”
熊正清走后,熊若云一脸的无奈,这老头子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
书房里,熊正清仍是那副皱着眉头的模样。
熊若云也知道这是不能惹自己老爹不开心。
“老爹?发生什么事了?”
熊正清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熊若云则是更加不在意地说道,“爹,不就是一个诸屯监种地的,搞了一点小功劳吗?”
“你懂个屁~”熊正清严肃地说道,“若仅仅是屯田提高一点,那还没什么大问题,可是那曲辕犁的功劳,还有这次提高亩产的功劳,还有据说诸屯监养的猪也很不一样,年底考核的时候,这些功劳加在一起,那么。。。。。。”
这时候,两人才后知后觉,即便是把状元赵信压制在了诸屯监那么一个角落,他仍然是发光了。
熊若云还在瞎想呢,熊正清劈头盖脸地骂下来,“你看看你,简直就是个废物!科举我给你铺好路,结果出岔子了,要不是老子保你,你现在还在边关充军呢!现在给你在洛阳县衙安排一个活,结果呢?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有心情到外面玩?”
熊正清无奈道,“爹呀,县衙的活有什么好做的,每天都是那些,烦都烦死了。。。。。”
“烦?你还烦?他娘的,为了你在县衙把业绩做出来,是老子出钱背地里。。。。。。”
大白天说这话,有些不方便,但是熊正清是真的气,不然也不会这么生气了。
本来就是在科举中犯了错,熊正清舍掉了一些利益才保住自己儿子,自己儿子能保住可不是明面上自己带着儿子去向皇帝磕头那么简单,若是没有利益交换,那些对头会这么容易放过自己?
之后事件平息,又花了一些办法给他谋了一个洛阳县衙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