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郝战携着陆莫凡抵达了彭城。
进城之后,他们径直找到彭城县令方唐,并阐明了状况。
“来人赶快去请郎中,将全县城的郎中统统请来,务必要快!”听闻小国公受伤,且伤势难以预料,方唐丝毫不敢懈怠,“张麻子,你骑快马前往苏州会稽郡,将国公夫人请来,马不停蹄,人不歇息。”
“是!”张麻子深知事情紧迫,转身便疾驰而去。
没多久,整个县城有名的郎中都被请了过来,经过长达一个时辰的商讨后,五位郎中共同动手,彼此协作,终于在两个时辰之后,才将陆莫凡的伤口清理完毕。
这几位郎中历经前后三个时辰的忙碌,累得够呛,再加上高度紧张,在伤口处理完后,皆瘫倒在地,方唐赶忙让人搀扶着他们去休息。
“小国公的伤势已无大碍,很快便会苏醒过来。”郎中强忍着疲惫说道,“然而最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来恢复,才能痊愈,并且在恢复的过程中,不可操劳过度,不可进行剧烈运动,辛辣之物要少吃,切记绝对不能饮酒。”
两日后。
“我不能在这里躺着。”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小国公醒了。”方唐赶忙走上前去查看,“感觉如何?”
“感觉好多了。”陆莫凡说道,“父亲被困于隘口城,大口关已然危如累卵,我怎可在此处养伤,郝战,扶我起来,跟我一同迅速返回大口关。”
说着,陆莫凡就想要起身,然而由于近期一直昏迷,接连数日都未曾进食一粒米,哪里还有力气,根本就动弹不得。
“小国公,切不可随意乱动啊,万一伤口挣裂开来,就得重新去清理了。”郎中连忙急切地出声提醒,五个人耗费了好几个时辰才处理好,要是再裂开,还得再折腾一番。
“我感觉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陆莫凡心系大口关,摇着头说道,“我必须要去大口关,与将士们并肩作战,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郝战连忙说道:“小国公,您还是安心养伤吧,大口关有燕南天燕副帅在呢,还有我们其他人,肯定不会有事的,当下您的伤才是最关键的呀。”
陆莫凡皱着眉头,着急地说道:“可是兄弟们正在前线浴血拼杀,我怎么可能有心情在彭城这里安心养伤啊,我在这里待不下去,也根本没有心思养伤。”
郝战又劝道:“小国公,您别这么冲动,身体要紧啊。”
陆莫凡固执地回应道:“不行,我一定要去大口关,我要和他们在一起!”
郝战满脸焦急地看着陆莫凡,语气急切地劝说道:“小国公呀,您可别这么固执了呀,现在您得好好养伤才是最关键的呀!”
然而陆莫凡却好似完全没听到一般,他紧紧地咬着牙关,脸上那倔强与坚决的神情展露无遗,原本稍显苍白的面庞此时因为这股固执而泛起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他的双眼直直地凝视着前方,仿若能透过无尽的虚空看到大口关的模样,看到正在浴血奋战的兄弟们。
“不行!我一定要去!”陆莫凡近乎嘶吼地大声喊道,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被褥,指关节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煞白,仿佛要将那被褥生生扯破似的。
这时,一旁的方唐也忍不住开口了:“小国公,您先冷静冷静呀,您瞧瞧您现在这身体状况,怎么可能允许您这样乱来呢。”
陆莫凡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依然固执地重复着:“我一定要去!”他全然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也不顾伤口可能会再次撕裂的危险,那股子固执劲儿犹如钢铁一般,坚不可摧,似乎能够冲破一切的阻拦。
旁人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既满是无奈又饱含钦佩,深知他心中的那份执念已然如同钢铁般坚硬,难以轻易撼动。他就那样坚定地躺在那里,虽然无法起身,但那股固执的气势却仿佛能穿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