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巧颜回头看他,“陛下有何吩咐?”
萧枕没好气,“我问你干什么去?你回答就是了。”
往日里他在孙巧颜面前都端着身份,从二殿下到太子再到皇帝,如今连朕也不说了。
若是以往,孙巧颜看他这副憋屈要恼又恼不起来的样子,心里该想笑了,但如今实在是笑不出来,也没好气地回他,“五万京麓兵马调走了,京城的设防可就没了,我得赶紧去找我爹商量,看看怎么应对突发状况。”
萧枕点头,本来要说什么,也不说了,“那你去吧!”
孙巧颜颔首,走到门口,又皱眉回过头,对他叮嘱,“陛下千万不要觉得京城如今就安全了,越这个时候,越不能放松警惕,我去去就回,您务必不能让冷月离开您。”
又改口称呼陛下了,您的尊称也回来了。
萧枕“嗯”了一声,“朕知道了。”
孙巧颜出了御书房,去找孙相了。
凌云扬和张炎亭听闻陛下急召,匆匆入了宫,听闻凌画在幽州城告急,二人二话不说,连行装都顾不上回府换,便立马领命,出了皇宫,直奔城外的京麓大营。
孙巧颜找到孙相,对他说了如今紧急的军情以及京中如今没了五万兵马,她恐防生变,孙相神色凝重起来,来回在屋中急走,“得派人去催岭山出兵增援啊,否则幽州肯定守不住,宴小侯爷和凌掌舵使若是兵败,京城危矣。”
“肯定要派人去催。”孙巧颜道:“不过那是远的,近的还是要顾忌眼前的京城。我不信碧云山在京城的暗桩都撤走了,一定还有没揪出来的更深的。”
孙相叹气,“从先皇驾崩之日算起,这都多久了,京城掘地三尺一直在清查,你说还有,可是如今再怎么查,也查不出来了啊。”
孙巧颜道:“皇宫里肯定没有了,十之八九都换上了原二皇子府的人,只有少部分,但那些人绝对近不了陛下的身。如今我担心的,是各府里。”
孙巧颜发散思维地问孙相,“爹,您有没有觉得哪个朝臣看着像反贼?万一有朝臣暗中投靠了碧云山呢?那是不是能作大乱?”
孙相:“……”
他又没有火眼金睛,能看谁像反贼,谁就像反贼吗?
孙相瞪眼,“没有,你爹老眼昏花,看不出来,你别瞎乱猜,也不许在陛下面前瞎说,伴君如伴虎,若因你一言半语胡猜乱测,引得朝廷动乱,可不是小事儿。”
孙巧颜自然知道,她清楚在萧枕面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对孙相道:“凌掌舵使的书信一来,京麓五万兵马调离,我总觉得心下不踏实。”
孙相懂了,“说白了,不就是人手不够吗?”
孙巧颜点头。
孙相想了想道:“你书信一封给你外祖父母,让他们带着青雨山的人来京城住几日,青雨山有上千人,都是高手,虽不及五万兵马,但有人就好说,多少有点儿保障。”
孙巧颜一拍手,“还是爹您厉害,您不愧是相爷。”
孙相想一巴掌拍死她。
孙巧颜立即去写信了,青雨山距离京城不远,信鹰一日就到,青雨山的人骑快马来京,三日夜就能到。如今五万兵马刚走,就算有人要作乱,也要准备一番,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