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生无奈,只好一手端着杯子,另一只手伸到苗秀秀的身下,将她扶坐起来,杯子便往前伸着,说道:“水来了,你喝吧。”
苗秀秀真的难堪了。毕竟她和马文生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不管他和曹副大佬谈得如何,不管他将来是否会有更好的发展,也不管他是否对她在仕途上会有帮助,直接投怀送抱的事,苗秀秀还真做不出来。
但马文生的细心与体贴将她融化了。
苗秀秀慢慢地张开美目,她看了一眼眼前的杯子,慵懒地问道:“烫吗?”
马文生摇了摇头道:“放心吧,我刚吹过了,一点儿也不烫。”
苗秀秀微微地笑了,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她把马文生的手握住了,将杯子一点点移到嘴边,轻啜了一口,然后吞了下去,“行,行了。”她说着,人却往马文生怀里一倒。
不过这个地方,马文生是绝对守得住分寸的。不说别的,就是从霓虹那边那些事儿,也差点把马文生给惊着了。
天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探头之类的。
苗秀秀看得出马文生的迟疑,她暗叫了一声可惜,不过她没有再多一点点动作。
休息了一会儿,苗秀秀脸色恢复如常,“文生同志,我们一道去我们那里?”苗秀秀问道。
马文生摇了摇头道:“苗主任,我想还是下回吧。今天我想早点回宾馆,稍迟一点我还要见一个客人。”
苗秀秀点点头道:“那好,那就下回吧。你以后有事找姐,不管成不成,姐都会尽力。”
马文生以为苗秀秀要走,正想说什么时,见到她丝毫没有动身的意思,便揣摩着她是不是不愿和自己一道走,于是说道:“那好,苗主任,我先走了。”
苗秀秀向他抛了一个媚眼道:“傻样儿,叫姐姐还不会?”她长得本来就很美,瓜子脸儿白白的,加上如瀑一般的黑色秀发,衬得她越发好看起来。她酒劲儿一过,真是端庄。可刚才这个媚眼一抛,却又显得狐媚。
马文生心神一漾,可他知道自己得尽快离开。有道是小心使得万年船,这个道理他肯定是懂的。
马文生微笑着向苗秀秀挥了挥手,便走了出去。他不知道他这一走,留下苗秀秀坐在房间里,可是发了一会儿愣。
她不断地自问道:“我怎么就这样了呢?怎么会呢?我是想拉拢他,可是拉拢成功了吗?”她不断自问着,跟着确定,他一定会记得自己的。他太年轻了,又有后面势力,谁知道他最后会升到哪里。
马文生告别了苗秀秀,心说这个主任委实有意思,她的意思明摆着在那里要是离开,可她就是不走,害得他搭便车的机会也没有了。
想到这里,他便记起了自己司机周才能的好,还有楚江声的懂事。尽快了了这边的事,早早地回到津县去。那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再说,年底一过就是县人大选举时间,他也要统筹安排好了,千万不能让人大那帮人让陈景蕊落选了。万一落选,那可就是大朗市里的丑闻了。
马文生万没想到他刚从怡人亭正门走出来,刚打了部的士,便被人给盯上了。盯他的那人注视着他的背影,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杨少,刚才我像是看到了李泽恩给你的那张照片。”
电话那端有人懒洋洋地说道:“你扯什么呢?叫我猜谜是吧?是什么照片?”
“不,我刚才说的不太对。是这样,我好像看到了津县县委书记马文生,他刚打了部的士离开了,”汇报的那人知道杨少的脾气,刚才他话没说清,没有招来一顿骂那还是轻的。
杨少听到这话,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难道他到省城来了?不会的。一个县委书记在省城还要打车?再说了,怡人亭是什么地方,他一个乡下来的县委书记就能轻易摸上门来吗?你给我长点脑子行不行?”
杨少开骂了,这人吓了一跳,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也许我看错了。
杨少骂过了,想了想,又拨了一个电话给李泽恩。
“马文生,在省城?怡人亭?有可能。真的有可能。他的确在省城这边还没走,”李泽恩听到马文生这个名字,可谓是又惊又怒。他和马文生正式交手也不过一次,那还是郭安英那晚赴约时他死皮赖脸地赶过来,有心想让马文生出个丑,可没想到人家出手也不寒酸,让他一盘子计划落了空。
李泽恩现在对马文生的恨意是越来越浓了。要知道他在霓虹也出了丑,而马文生安然无恙。这一点让他着实恼火。明明是让人家进入自己的圈套,没想到他落到了霓虹人的手里。那些资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让马文生交到副秘书长手里了。如果落到了他父亲李长江手里,估计他的腿都非被打折不可。
杨少听到马文生真的来到了省城,跟着说了句:“他刚从怡人亭出去,还是打车走的。”
李泽恩答道:“杨哥,你不知道那小子。那人喜欢做些沽名钓誉的事。自己打车完全可能。”
听到这里,杨少便挂断了电话,又给自己的手下指示道:“你去跟着那人,看看他去哪里。”
不过20分钟,杨少便确定了是马文生。他也是世家子弟,很快便了解到曹副大佬今天上午接见马文生的事儿,而知道了马文生就住在长江宾馆。而现在的这个人恰恰去了长江宾馆。
再和李泽恩通电话时,杨少的语气就变得谨慎起来了,“我说泽恩,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上午曹副大佬刚刚接见过他。不该动的人不要轻易动,弄不好他身后的人出来了,弄得你下不来台,就连你父亲也下不来台。”
李泽恩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能有什么?狗屎运气罢了。杨哥,您放心,不会替您为难。您要是能帮我一把,在省城替我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