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也没有客气,接过来,问道,“他,也有一份?”
她笑得更深,“你们两个,一人一份,都要保重,这盛世太平还指望你们呢。”
苏亦将瓷瓶收好,嘱咐道,“他不在你身边,你自己万事小心,赵欣玥,你要留个心眼,她可不简单。”
“放心吧,容泽留了暗卫和张全给我”,她接着拿出一个令牌递给苏亦身后的兰馨,“好风阁的商铺遍布东穆,在东穆境内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用这个令牌去店里支银子。”
兰馨抱拳,感激地说,“多谢。”
戚东雨抬头看看天空,“时辰不早了,你们上路吧,祝你一路平安旗开得胜,希望再见面的时候,你已经是西月王了。”
苏亦不再多说什么,默默看了她一眼,转身牵着马随着人流出了城门。盛夏的日头毒了起来,冬梅递上来毡帽,“姑娘,我们上马车吧。”
戚东雨想了想,“你让张全盯着紫宸宫和赵家,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事。还有,将好风阁的存货全部清出去换成银票,怕万一用的上。”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有哪个妻子不担心在外征战的夫君,当年在中秋家宴与北延公主大放厥词终究还是浅薄了,这样丝丝牵挂,刻刻担忧的心情哪里是一支乐曲舞蹈可以描述的。多少红颜生白发,却未能等回梦里人,街道上渐渐散去观礼的人群,大多是妇孺孩子老人。她幽幽地叹息,乱世人不如太平犬,这一场战事,要是真的能兵不血刃该多好。
西月虽然国力不强,但西月王一副过了今天没有明天的打算,倾一国之力,来势汹汹,不容小觑。容泽到了前线就忙的昼夜不分,朝堂大换血之后并没有什么喘息的机会,就打仗了,所以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坐镇前线。
即使如此,一封封的家书还是向南城皇宫里送。
【七月十一】
阿拙,大军刚到边境的卞城,这里比南城燥热多了,好处却是出了汗风,吹一吹就干了。你在南城有什么事就吩咐张全去做,切记保重,不可轻信旁人。
【七月二十】
快三十日了,日日都在想念你,今日前锋营的徐将军看着一双鞋傻笑,一问才知道事他家娘子临行前连夜给他缝制的,好生让人羡慕。
【八月初七】
阿拙,你缝的新衣我今天就穿上了,很合身。你不要太劳累了,这里一切都好,不必担心。
戚东雨坐在案前抚摸着腹部傻笑,她月信迟了几日,自己懂的那点医术,倒也不必惊动旁人,肚子里有个小生命在一点点萌芽生长,让这长长的等待变得甜蜜。她提笔写下几字,又停了下来,想了想,摇摇头,将纸揉碎,前线一切还没有定数,还是不要让他分心的好。她低头看看腹部,宝宝,你乖乖的,等你父皇凯旋你就能见到他了,到时候我们给他一个惊喜。
孕期的她十分嗜睡,总是用了午膳昏昏欲睡两个时辰。冬梅秋菊担心坏了,张全把听竹轩里里外外吃食用品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人个戚东雨下药才放心。看着大家草木皆兵,戚东雨实在不忍,所以把三人叫到一起,“你们不用担心,我是有喜脉了。”
冬梅喜出望外,“太好了,莫不是听竹轩要添个小公子。”
张全高兴的直抹眼泪,冲着冬梅埋怨,“怎么是听竹轩,是朝阳殿,陛下一回来一定册封郡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