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你没事吧!”南宫羽筎飞身上前关切的问。
诸葛春秋摇了摇略显昏沉的头脑,虚弱的自嘲道:“做回普通人的感觉真好!欣儿,看来以后可要靠你保护我了。”
“嗯!欣儿此生便是你手中的利剑,任君驱策。”李梦欣深情的看着他。
正要上前挽住诸葛春秋将他扶起之时,便被华老拦住。
“这一个个的,老夫都尚未发话,便在此谈情说爱的,可否将老夫放在眼中。”华老拦住便要去搀扶诸葛春秋的李梦欣,颇为不满。
咻…一根天蚕丝激射而出,绑在诸葛春秋脉门上,华老竟是以天蚕丝号脉。
良久,在众人焦急的目光中。华老睁开双眼,眉头紧锁。
“与全身罡气融为一体的剧毒是解了,但,想要彻底解毒却是更难了!”华老一声长叹。
李梦欣闻言,杏眸中泪光闪烁,诸葛春秋只觉得脑海中轰的一响,头疼欲裂,几欲昏厥。
诸葛春秋脸色苍白,浑身不住的颤抖。愤恨的看着华老,他不服,本以为可以和爱人在一起,华老这一句无异于宣布今生有缘无份。
咻!咻!咻!咻!华老施展气脉针法泄去诸葛春秋全身与鸳鸯断情散结为一体的罡气的银针纷纷激射而出。华老一把拉过徒自伤神的南宫羽筎和李梦欣远远的闪开。
“啊!为什么!为什么!”诸葛春秋悲痛欲绝。
咻!咻!咻!咻!气脉针法彻底告破,连带着激发的还有诸葛春秋这么多年来被诸葛无为以各种天地奇珍,名贵药材洗筋伐髓所积累在他体内的药力。
此时诸葛春秋体内罡气全无,功力尽失,又何以驯服得了这桀骜不驯的药力。
噗!噗!噗!噗!诸葛春秋周身经脉被这股奔腾的药力尽数打通,紧接着便被摧毁,寸寸断裂。
诸葛春秋此刻仿佛一个血人,然祸不单行,修炼《太上忘情决》才刚刚筑起稳定下来的古井无波的心境轰然破裂,作用于精气神的毒素轰然爆发。
“噗…”诸葛春秋一口鲜血喷出,撒出漫天血雾。便仰天倒下,那怒瞪的双眼,犹挂着点滴血痕,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竟是留下伤心的血泪。
“春秋…(秋儿)”李梦欣和南宫羽筎挣脱华老的手,向着诸葛春秋冲去。
这时,异变突起,原本已经缓缓升空并渐渐消散的烟雾竟是聚集起来,逐渐浓郁,直至漆黑如墨,彻底将诸葛春秋包裹,外面已然见不着他的身形。
幸得此刻日落西山,天色已晚,尚无外人留意此地的异象。否则说不得明日江湖上被好事者传出星辰阁有宝物出世,或是传出星辰阁有人修炼魔功等等流言蜚语。足以令星辰阁穷于应付,烦不胜烦。
嗯哼…两声闷哼,正在向诸葛春秋奔去的李梦欣和南宫羽茹双双被华老和诸葛无为击昏。此时华老可无心去计较方才诸葛无为阻拦之错,这一系列的突发状况,已然让这位当世神医心力交瘁,狠狠的在他老脸上抽了一个又一个耳刮子。
偏偏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双无形的大手在自己脸上肆意妄为,饶是自己已然奋起反抗,一切都是徒劳无力。
诸葛无为看着怀中面容憔悴,俏脸苍白,梨花带雨的容颜,纵是他,亦是有种心力交瘁,无以为继的感觉。
“能告诉我这是为何么?华长老!”诸葛无为满脸怒容的看着华老。竟是直呼他的职位,显然已动怒。
华老看着怀中双目紧闭的李梦欣,又看了一眼诸葛无为怀里的南宫羽筎。不由得老泪纵横起来。
他一生纵横江湖,除了感情,从未失败过,江湖中人送他称号“在世阎罗”一言断生死,何等霸气,而今,却被一个毒,折腾得食不知味,寝不能眠。这是何等的讽刺。
“哈!哈!哈!哈!为何?我也想知道为何?老夫一生,本以为只一个遗憾,想不到!想不到啊!老夫进星辰岛一个遗憾,出星辰岛又是一个遗憾!老天……你就不能让老夫死而无憾么?”华老仰天悲鸣,抱着李梦欣竟是直接跪倒在地。
诸葛无为看着华老怀中的李梦欣,虎目中杀机一闪而逝,便是这个女子,是她,若不是她,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长叹一声,抱着南宫羽筎缓步离开。
而这一切,沉迷于悲痛中的华老却是未能察觉。
终于,围绕在诸葛春秋周身的烟雾又尽数融入他的身体,紧接着,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将悲痛莫名的华老惊醒过来。
“秋儿!”华老起身上前两步,却又停住身形,犹豫片刻,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紧接着,身形暴退数十丈,将李梦欣小心翼翼的放于一边的长亭上。俯下身,轻轻的在她额头一吻,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裹的物体,放在李梦欣身旁,满面慈祥的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梦欣,毅然转身向着诸葛春秋栽倒之地大踏步走去。
轻轻的将诸葛春秋揽入怀中,靠在自己的身上,华老开始对他号起脉来。
“咦!奇怪!真奇怪!为何?到底为何?”华老感觉自己快要疯狂了,怎么今天一天什么倒霉事,奇怪事都让自己碰到了。
华老急得直抓胡须,连自己最珍惜的雪白的胡须被抓掉不少都没有注意。
“师傅!春秋他…”不知何时,李梦欣已然醒来,站在华老的身后,泪流满面的看着他。
华老闻言,惊醒过来,看着满地的胡须,再抚摸着已然被扯得稀疏,参齿不齐的长须,心疼不已。
“师傅!春秋到底怎么了?”李梦欣已经泣不成声。
“怎么了?怎么了?麻蛋的,浑身经脉寸寸断裂,按理说不死也残废,这小子到好,跟个没事人似的。更可恨的是,老夫明明看着散去的有毒罡气被其吸收了,结果,愣是屁事没有,毒没了,罡气没了,都他么到哪里去了!愁死老夫了,研究了一辈子医道,老婆都…”华老忽然闭上了嘴,老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