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污秽的血污,应声而落。
“啊——”
十字架上的洪秀全,就象是被扔进了开水里的肥猪,瞬间爆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嚎叫声,喷涌着鲜血,拼命的抽搐扭动着残躯。
刑台之下,又是发出了阵阵的惊呼之声。
不少老幼妇孺们,皆被这血淋淋的一幕吓呆了,不敢晕了过去,就是赶紧掩面转身,不忍再看。
而那些胆大的男人们,则是看到精神震撼,甚至人群中响起了阵阵“叫好”之声。
黄天大神,竟然被阉了!
曾经高高在上,神一般存的洪秀全,那伟岸神圣的形象,被时迁这一刀彻底践踏,践踏到一丝不剩。
甚至,这些无知的百姓,从对洪秀全的愚昧迷信中清醒过来之后,开始回忆起了洪秀全对他们的种种压迫和残害,开始被激起了心中潜藏已久的愤怒,终于有人开始敢拍手叫好,敢宣泄心底的仇恨。
他们其实已经得了一种病。
这种病就是被恶人压迫蹂躏久了,渐渐已经麻木,最后竟不自禁的对恶人产生了依赖,产生了敬畏,甚至是感恩的一种精神疾病。
而陶商对洪秀全的那一刀,就形同于一柄犀利之极的手术刀,把洪秀全套在他们身上的精神枷锁,彻底斩断,根除了他们的病根,释放出了他们内心之中,那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愤怒。
“洪秀全,你活该,你这个骗子,你根本不是神。”
“你这个无耻的骗子,我的两个儿子被你强迫去当兵,你还我儿子的命。”
“杀了他,杀了那个魔头。”
高台之下,觉醒的这些交州百姓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始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大骂声。
十字架上的洪秀全,已从最初的剧痛中稍稍清醒过来,时迁那一刀也是拿捏的极准,既是阉割了他,又没有要了他的命。
洪秀全低头痛苦的瞟着自己下边的血肉模糊,耳听着高台下,那些曾经畏惧他,对他顶礼膜拜的子民们,如今却对他是恨之入骨,洪秀全心都在滴血,是万念俱灰,连一秒钟都不想再活下去。
而他心底最后的自尊,也就此被潜发了出来。
“陶贼,你竟然敢这么对朕,你会遭报应的,你早晚也会被刘备,被孙策折磨死,时迁,石达开,郑成功,你们统统不会有好下场,哈哈哈——”
本是剧痛的洪秀全,在这一刻竟突然如发疯一般,歇厮底里,发疯似的大叫起来,甚至还发出了猖狂嘲讽的大笑声。
本就情绪激动,沉浸在复仇喜悦中的时迁,顿时给他这番狂言激怒,大骂道:“好你个洪贼,作恶多端,死到临头不知悔改,还敢猖狂,老子杀了你!”
被激怒的时迁,大骂着举起刀来,一怒之下就要宰了洪秀全。
“时迁,别激动,沉住气,休要中了他的激将法,便宜了他。”陶商却喝止了时迁,英武的脸上扬起了讽刺的冷笑。
他洞察人心,又岂会看不出洪秀全心里那点小九九,他无非是忍不住这等羞辱,受不了这样生不如死的折磨,所以才破罐子破摔,想要激怒他,一怒之下结果了洪秀全的性命,给他一个痛快,免了他的折磨。
你做了那么多坏事,岂能让你死的痛快,笑话!
接着,陶商又拂手喝道:“郑成功,把洪贼这个阉人,给朕架下刑台,游街示众一圈后,再押回来处置。”
号令传下,早就迫不及待的郑成功,即刻上将斩断绳索,如拖死狗一般拖着洪秀全,将他拖下了刑台,重新又用绳索绑在了马背之后。
“陶贼,有胆杀了我,你杀了我啊——”被识破了诡计的洪秀全,又惊又怒,沙哑的疯狂的嚎叫着。
陶商却无动于衷,只负手立于高台上,俯视着台下的洪秀全,被郑成功拖着重新回到了百姓当中。
对洪秀全来说,真正的羞辱才刚刚的开始。
“洪老贼,你害的我们交州人好苦啊,你这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