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桥放下,城门大开,那一骑信使进入城中,在十余名袁军士卒的严密监视下,被押解上了城头。
张合刚想要把他押解去给袁尚,那信使却道:“不必了,我此来是专程来见张将军,转呈我家梁公的一封手书,请张将军过目。”
说着,信使从怀中取出一封帛书,很恭敬的双手递给张合。
张合顿时一怔,却不明白陶商派了使者来,不见袁尚,却偏偏来见自己,还写了亲笔信给自己,这其中到底是玩的什么花样。
看着那封帛书许久,张合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过来,区区一封书信而已,看一看又何妨。
当张合打开那封帛书,亲眼看过一遍后,脸上却不由又添了一丝自傲。
那是一封相当客气的招降书。
信中,陶商以极为欣赏的语气,盛赞了张合的实力,表明想要招降于他的美意。
能够得到敌人的赞赏,而且还是陶商这个天下第一大诸侯,足以令张合心中得意。
“张将军,陶贼在信中说了什么?”马延好奇道。
“还能是什么,无非是恭维我一番,想要招降我罢了。”张合不屑的一笑,将手中那封帛书,随手给了马延。
马延看过几遍,也讽刺的冷笑道:“陶贼这厮,这是见我安城固若金汤,无计可施之下,才想要招降起了将军,看来他已没有底气攻下安城了。”
“你回去转告陶商,有我张合在,他休想攻下安城,想诱我归降,更是作梦!”张合傲然一喝,斥退了梁军使者。
马延连连点头,又道:“那这封书信,要不要交给三公子过目。”
张合开口就想答应,话到嘴边之时,却又摆手道:“算了,三公子跟主公一样素来多疑,把这封信给他看,只会徒自引起他的无端猜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便是了。”
张合遂是不以为然的将那书信交给了亲兵,继续巡视城防。
看着张合离去的身影,马延迟疑了许久,思绪再三,悄悄下城而去,直奔县府而去。
……
巡视过城防,已是夜色降临,张合回到自己大帐,还没来得及吃口热饭,门外亲兵就来报,言是三公子袁尚到了。
“这么晚了,三公子来做什么?”张合心里嘀咕,却放下碗筷,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未等张合出帐,袁尚已经大步扬长而入。
张合赶紧迎了进来,请袁尚上座,询问袁尚这么晚前来,有什么要紧事。
袁尚则是一脸的闲然,态度相当的轻松,先问了一番有关城防之事,话锋忽然一转,说道:“本公子偶然听说,那陶贼今天竟然派了信使前来见张将军,可有此事?”
张合眉头暗皱,便知有人走漏了风声,向袁尚打了小报告。
“陶商确实是派了人来,还写了一封信,不过是想招降末将罢了,我当场就断然拒绝,又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向三公子禀报,还请三公子见谅。”张合当即实话实说,不敢有所隐瞒。
袁尚静静的听着,眉宇间却流转着疑色,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但不知陶贼那书信何在,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张合原本平淡的表情,陡然间掠起一丝愠色。
袁尚索要书信观看,分明是不信他。
袁尚这是在怀疑他,怀疑他这员河北大将,对他们袁家的忠诚,怀疑那封书信,乃是他暗通陶商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