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灵看了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孟阳,说道:“我已经请了一个高人前来相助,最多三日,应该就可以到达,眼下,我们需固守待援,尽量保全庄内人的性命。”
孟阳怔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摆了摆手中的钢刀,说道:“现在庄内的人连着我和父亲,再加上小仙主和仙师也只有十四人,而那妖孽每晚必定出来害人,以前是一个两个,到前两日时,已经是每晚必害九人了,我们只怕挨不过明晚。”
流云庄的危机不言而喻,师徒二人闻言,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眸中的凝重之色。
上官若灵阅历和见识远远高于二人,更是知道魔是什么样的恐怖生物,她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眼下,敌人已经初现端倪,其逆神附体之法,也被辰逸弟弟破了,我们得趁此时机,赶快布置防守,以策万全。”
孟阳自小便对上官若灵母女极其信服,一听之下,立时拱手说道:“一切全凭小仙主做主。”
上官若灵点了点头,说道:“我要在有地下通道的那间小厅外布置防御阵法,以做阻敌只用,不过此阵布置起来比较麻烦,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这段时间,极有可能被敌方觉,你们要做好警戒工作。”
孟阳说道:“小仙主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人手守住小厅四周。”
上官若灵摇了摇头,说道:“他们都是些寻常的武人,没有什么用处,若是敌人来袭,不过是送死罢了,整个庄内,只有你和辰逸弟弟两个可以担当此任。”
言毕,从随身的锦囊中取出一叠青色符纸,递给孟阳说道:“这叠符纸是用灵山黑狗血所画,对污秽邪法有奇效,你拿去贴在庄内各个厢房的门窗上,不要有所遗漏。”
“是。”孟阳应声接过了符纸。
上官若灵转头又对宇文辰逸说道:“弟弟,你的太阿剑可以斩妖除魔,就由你来担任警戒,负责保卫孟阳的安全,顺带熟悉庄内的环境,记住,一切需谨慎小心,一旦现敌踪,万不可逞强好胜,必须立时赶回来与我汇合。”
宇文辰逸知道庄内此刻危机四伏,听到她的话,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心想,孟阳的安全,岂能与姐姐的安全相提并论,姐姐现在内伤未复,万一那妖孽趁着我们分开之际,前来攻击,那就麻烦了。
嘴上又不便明说,只得说道:“姐姐,现在天色尚早,不如我们一起去贴了符咒,再回来布置法阵?”
上官若灵心思剔透,岂有不明白他的意思,嫣然一笑,说道:“弟弟无需挂虑,我现在虽然不能运功,不过却还有符咒在身,自保足够有余。”
宇文辰逸闻言,猛然想起天蚕丝袋中还有从铁成刚那里缴获的一大叠符咒,连忙取出来,说道:“姐姐不说,我倒还忘记了,我这里正好还有一叠符咒没地方可用,姐姐拿去用吧。”
上官若灵接过符咒,翻看了一下,罢手说道:“画这叠符咒的人,修为太低,这些符咒都上的灵力太弱,当不得大用。”
宇文辰逸在得到“五柳**”时,便粗略的看过符咒的画法,一直以为符咒威力的高低,是与施法者能力相对应的,奇道:“怎么,这些符咒在画的时候,就要考验修行者的功力了吗?”
上官若灵点头道:“正是,凝神画符之时,便需将真元灵力送入其中,所以符咒威力的大小与画符者是相辅相成的,一张符咒的威力,在画符之时便已经决定了。”
宇文辰逸闻言,顿如醍醐灌顶,恍然道:“我明白了,难怪姐姐能够随心所欲的施放符咒,原来这些符纸当中,早就存了灵气真元,有了这些符咒在手,平时纳入灵气真元,在与人争斗之时,便不虞后继无力,倒的确是好东西。”
上官若灵嗯了一声,道:“不错,这些灵符随取随用,方便得很,昆仑镜中有很多高人都修符术,一则以备受伤之时,作为御敌之用,二则赐子侄徒弟等小辈,让他们在行走江湖时,多一份保命的手段。”
说到这里,轻轻的看了他一眼,轻浅笑道:“我手上的符咒,本来是在闲暇时画来,以备将来你行走江湖时所用,没想到,现在倒成了我自己立身保命的手段,真是天道无常,难以预料啊。”
宇文辰逸听得心里暖暖的,咧嘴笑道:“这就叫好人好报,姐姐心地善良,自有天佑。”
心里却是禁不止叹了一口气,心想,姐姐要不是心地好,帮助那山魈渡劫,也落不到现在这个样子,好人好报么,还是省省,用来骗骗小孩子吧。
计定完毕之后,三人分做两头行动,上官若灵去后花园的小厅布置法阵,宇文辰逸则和孟阳一起,去庄内粘贴符咒。
流云庄很大,大大小小的厢房有上百个,还不算前中后三个院落的六七个大厅,宇文辰逸和孟阳本着先近后远的原则,决定先从后花园贴起,毕竟所有的人都在小厅内,这才是防御的重点。
而上官若灵则沿着小厅墙壁的角,一边念咒,一边画下一个个星状图案,并在图案的中心处插入一柄小剑,那小剑长约三寸,一着地,便立时陷入到地底中消失不见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宇文辰逸和上孟阳二人也从后花园贴到了中院,两人一边贴,一边聊,渐渐的熟络了起来。
孟阳开口问道:“仙师,我听得你和小仙主以姐弟相称,难道你也是仙主的孩子?”
宇文辰逸见孟阳也不是外人,便开口如实说道:“我和姐姐其实是师徒关系,只是我们年纪相差不多,便以姐弟相称。”
孟阳闻言,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说嘛,仙主她老人家前七八年里,每年都会来庄子探望我们孟家,从不见有孕在身,若是后面有了孩子,也不会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