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的跑,散的散。
等到熊烈部众开拨到“郢”的那一天,麾下的披甲之士只剩不到两千。
其中有一大半是熊烈的亲卫。
“当真是人走茶凉。”
熊烈叹息了一下,“兄长还在时,多少人想入我熊家名下而不得,如今……”
副将上前宽慰,却被制止了。
熊烈取出腰里佩剑,“尔等不弃我熊烈,我熊烈也不负尔等。”
他的这句话似乎激励了余下的部众。
他们也高举手里的长戈,“我等死效将军。”
气氛酝酿到位了,一行人出发去往熊家的封邑。
熊黎得了个中大夫的位份,封地百里。
名下的庄稼户不过百余户,若是要养熊烈及上千楚卒,或许还不够。
……
熊烈到达当天,熊黎早早地在封邑外头迎接。
见到熊烈一行人,熊黎拍了拍胯下的杂毛色马,上前去。
到了近处,又跳下马来,直接跪倒在了熊烈面前。
“叔爷,熊黎拜见叔爷。”
自秦楚战败后,二人也有一年多没见了。
熊烈一生无子,兄长的儿子便是熊家唯一的根。
谁知侄儿早逝,所幸留下了个孙儿。
二人彼此为唯一的亲属,激动程度可想而知。
“叔爷,黎儿带您参观一下咱们熊家的封邑。”
说罢,他看向了熊烈身后的兵将们,见他们风尘仆仆却不乱阵的模样,心底也是赞叹了一下。
“诸位是叔爷的下属,也是兄弟的长辈,日后便唤作叔伯了。叔伯们也来,熊黎已经准备了饭食招待。”
听见“饭食”,楚军士卒们眼睛都亮了。
这几天日夜兼程,嘴巴都淡出鸟来了,随身的干粮早就消耗一空,如今腹中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熊黎和熊烈走在前,楚军士卒跟在后面。
两边俱是田地,稻谷长得比人都高,一路上俱是黄澄澄的一片,一派五谷丰登的模样。
熊烈却皱了皱眉。
等到了住处后,熊黎将楚军士卒安排到空了的庄户住所。
那是原先住在这里的贵族所留,倒也便宜了熊黎。
熊烈将熊黎叫到院子里,爷孙二人独处。
“叔爷,黎儿治理的还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