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显然也是见多识广,并没有因为李太白饮酒而面露异色。
说白了,这不过是习性的问题。
别说赋诗前要喝酒的,就连赋诗前要穿女装的文人他都见过,这全是小场面了。
另一边。
高达夫和孟山人虽然坐在原地,可他们的目光却一刻都不离李太白。
毕竟,这是李太白少有的郑重时刻。
只见李太白随手将酒壶一丢,左手拿起身后的长剑舞动,借着酒意翩跹遨游,口中还吟唱着不知名的曲调。
他右手提笔点墨,墨汁顺着笔尖弹落在地上,同样显得恣意。
这时,整座岳阳楼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他们的视线随着白衣而动,剑影幢幢,宛如疾驰的雷电,一剑一动仿若电闪雷鸣!
李太白这时也终于找到了意境。
他放声大笑:“愁去!酒来!剑去!诗来!”
下一刻。
手中的墨笔落在卷纸上,泼墨如流,洋洋洒洒!
“楼观岳阳尽,川迥洞庭开。”
“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
……
“醉后凉风起,吹人舞袖回。”
李太白放声狂笑,这诗一气呵成,初看不觉惊艳,可偏偏读之又叫人觉得难忘。
脑海前,白衣剑客提酒舞剑,洞庭湖前涵虚太清。
这时,原本平静无波的洞庭湖突然江水翻腾,滔滔的涛声顷刻间传至。
敞开的大门刮起大风,云霄之上,电光火石忽明忽灭。
还真是应验了那句:“此诗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岳阳楼顶。
李常笑与张道济扶着阑干,远眺着洞庭湖的风浪波动。
依稀之间,一条巨大的黑影上下攒动。
张道济有些失神,颤颤巍巍指着湖面:“是蛟!道长,我看到蛟了!”
数十载为官积累的从容,今日在看到世界的另一面,一下子就碎得体无完肤。
李常笑抚须一笑,纠正道:“那是龙,是祥瑞。我大唐治世,当有祥瑞。”
话音刚落。
云间乍起一道惊雷,紧接着是大小的雨点落下。
最初只是绵和的雨丝,连雨声也温柔无比,仿佛是有佳人在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