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看去,恍然发觉梵赫竟然一直没走,不对,刚才皇帝把人都撵走了,这人应该是去而复返。
童希元朝着梵赫走去,隔着一架古琴停在男人面前。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就这么静静的对视了一会,梵赫突然拉住童希元的手往前一拽。
古琴被压出一道沉闷的声音,又被童希元倒下时的脚踢倒,他猝不及防的跌进了梵赫怀里,头顶着梵赫的下巴,脸抵在梵赫胸膛。
童希元刚一抬眸,手心就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擦了一下。
梵赫一言不发的用手帕给童希元擦手,是摸过昭月的那只手。
童希元知道他是又洁癖了,叹了一声问:“公子这是做什么?”
擦手的动作停下来,梵赫把手帕随手扔掉,注视着童希元的双眸道:“荷包我带了。”
他说出来后,童希元才开始有意识的去闻他身上的味道,清清浅浅的香气刚刚好,仿佛侵染了梵赫的每一寸肌肤。
梵赫看着他闭眼细嗅的动作暗暗一笑,故作委屈的问:“殿下要娶妻?”
他想知道,刚才若不是被边关小兵的急报打断,童希元会如何答复皇帝,是半推半就应下这一桩婚事,还是真的对他重情到了可以直言心意的地步。
若是后者,那他这荷包戴对了。
这里早已没了旁人,童希元胆大的伸手在他腰间摸了摸,摸到那个熟悉的荷包,微微一笑:“我只娶接了我荷包的人。”
古代定情之物便有荷包,梵赫既然戴了,他也不是不能再娶一次,反正上个世界已经这么做过了。
梵赫引着他的手摘下自己的玉佩,“等陟荛的大军踏入京城,我与殿下谁娶谁还不一定呢。”
若说他之前还在犹豫要不要辜负童希元的真心,在昨晚红香院收到荷包之后就彻底改了想法。
什么辜负不辜负,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从来不会得了一半再舍掉,童希元先对他动了心,那就说明这人注定是他的人。
至于和北朝这么多年的仇恨,以后北朝皇室的其他人杀了,只留童希元一个陪他不就行了。
童希元抬手捂住了梵赫的嘴,皱眉道:“不会的。”
梵赫思绪跑远,早已忘了自己方才说的什么,一挑眉道:“嗯?”
“陟荛不会打过来,”童希元坚定道:“就算皇上不管,我也不会冷眼旁观。”
他既然用了北朝皇子的身份,就会承担起皇子的职责。
更何况,他还要保护主角,绝对不能让昭月被送去和亲。
梵赫想到了陟荛的那位新国君,自己同父异母名义上的大哥,又蠢又笨,他不过让自己的人随意挑拨了几句,对方就操起兵器上阵打仗了。
童希元若想替北朝对付那样的蠢人,应当易如反掌,可……若是等新国君死了,他这个国君再上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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