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过,吹乱二人头顶的红枫树,叶子碰撞时发出的飒飒声音遮盖住了短暂的尴尬。
梵赫忽略童希元的问题,反问道:“你要去边关御敌?跟陟荛打?”
“我是北朝人。”童希元以为他心里还念着自己的国家,心里想了好几句话想宽慰一下梵赫,结果还没说出口就又听见梵赫说。
“殿下连箭都射不正,赶去边关是想送死吗?”
童希元唰的一下瞪圆了眼睛,不知第几次说出这句话了,“我很厉害的。”
上次他只是没用过弓箭,多试几次肯定能射中。而且他之前用过古代的长剑,上了战场同样可以用,再不济,难道他还不会近身搏斗吗?
梵赫扯了扯唇角,“是,殿下手上功夫比我厉害。”
他话中带刺,情绪明显到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童希元愣了一下,闭眼叹了口气,再睁眼时眸中写满了心疼,一字一句无奈道:“我只是暂时离开,又不会抛下你。”
明明就是担心他去战场上受伤,梵赫却非要以这样的语气来交流,童希元这个古代来的藤蔓第一次开始有些讨厌古代了。
要是现代或未来,他和梵赫可以有更近一层的关系,能互相给对方更坚实的安全感。
定情信物再怎么深情,其中的含蓄总是不够热烈。
梵赫还在因为童希元刚才的那句话而思绪纷飞,童希元已经主动抓着他的手环在了自己腰上。
“殿下?”梵赫看着他不断靠近的脸问。
“不喜欢你这么喊我,”童希元皱了下眉,贴上去之前说:“换一个你专属的吧。”
梵赫眸色暗了下去。
专属的,宛如烙印般的三个字,他很喜欢。
玉佩的流苏与荷包缠绕在了一起,童希元终于听见了最熟悉的那个称呼。
***
五皇子要亲征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朝野,有老臣称赞童希元有先帝遗风,有老将暗自摇头认为童希元本事不够,还有一些早已悄悄站队二皇子的朝臣们思维偏斜,误以为童希元要以这种方式开始参与夺嫡。
但无论怎样,童希元都已经带着民间新招来的兵士奔向了战场。
他还未到,前线的不幸就先一步传回了朝廷。
“陛下,三位将军被俘虏,陟荛又抢我朝城池两座!”
“什么?!”皇帝慌了神般的从龙椅上站起来,“丞相,这可如何是好?”
丞相也没想到自家的将军这么不能打,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陛下,陟荛势如破竹,又有邻国相助,我们北朝实在不能敌。”
“废话,朕知道!”皇帝怒道:“朕是问你们现在该怎么办!”
朝臣们一个个脸色如土,若说之前他们是被前朝留下来的辉煌迷住了双眼,那么现在这片辉煌散了,北朝国力大不如以前的现实已经血淋淋的摆在了他们面前。
有人道:“五殿下不是去了吗?兴许……”
皇帝:“朕的儿子朕自己清楚!”
那人闭嘴了,朝堂沉默了许久,终于又有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