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很奇怪,”赵洛泱微微思量,“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福记’两个字,我觉得很熟悉,而且心里对这两个字特别厌恶。”
时玖道:“你以前是不是听到过‘福记’的名字?”
赵洛泱道:“没有,第一次听,就是在录音器中,而且那时候好像还没有特别的感觉,随着最近提的频繁了,心底的异样就愈发明显。好像早就与‘福记’有过来往,知晓它不是个好东西。”
可她分明没有过,这就很奇怪了。
时玖道:“或许是因为它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赵洛泱被时玖逗笑了:“时玖说的都对。”
“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哄小孩儿?”时玖道。
“这不叫哄小孩,”赵洛泱道,“什么时候你站在我面前,我用手摸摸你的头,给你一块饴糖,那样才是。”
摸摸头?可能是记忆丧失,时玖没记得有谁对他做过这样的事。
小时候好像没有,长大之后身边的人就更不敢了,渐渐地连并肩与他一起走的人都没了。
他不太喜欢身边有人说话,更不愿意有人亲近。
可刚刚赵洛泱说的那些,他心中却并不反感。
时玖收回思绪道:“你还是慢慢体会一下,若是‘福记’这样的事再发生,那就需要好好思量思量。”
赵洛泱应声:“知道了。”
……
秦家后院里,王真已经被绑在架子上审问。
几盆凉水泼下来,王真整个人都在发抖。恐惧了一夜,如今又被这样对待,王真身心都要撑不住了。
但她除了开始惊慌中说出孙集的名字,之后就闭紧了嘴,不肯吐露更多。
秦通判渐渐没有了耐心,向旁边的仆从使了个眼色。
仆从上前拿起了鞭子。
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传来,夹杂了王真的惨叫和哭声。
这下王真不能再装男子,女子细细的腔调全都暴露在众人面前。
秦大太太到了现在才相信,眼前这个人是个女子。
断了两根手指之后,王真终于没有熬过去。
“我说,”王真一边哭一边道,“你们停下,我都说。”
等到秦家下人离开,王真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刚刚我都听到了,”秦通判道,“你说都是孙集做的,不关你的事,什么不关你的事?”
王真不知在思量些什么,一时拿不了主意,整个人低着头,看着地面。
不一会儿,她的嘴里嘟囔起来:“我只是……来洮州与孙集买卖……他做的那些我不知晓。”
“我真的不知道,不要来缠我,不要……”
“其余的不能说,死也……不能……”
王真“呜呜呜”地哭起来,哭的万分伤心,正当秦通判又要吩咐人上前继续审问时,王真忽然紧紧地咬住了牙齿。
秦通判皱眉,这样的动作他熟悉,有人在牙中藏了毒药,只要入喉就没有再挽回的余地。
屋子里的仆从们也早就见惯这些,一直有所防备,就在王真吞咽的瞬间,就被卡住了喉咙,仆从一拳打在王真肚腹上,强烈的冲击让王真一咳嗽,嗓子里的东西立即吐了出来。
下一刻她的嘴被人捏住,然后一块竹片伸了进去,掏了干净,即便如此,也不知道毒药到底有没有全都弄出来。
秦通判面色阴沉,任由仆从去折腾。
到了现在他不用再怀疑眼前这人的目的,她来这里,为的就是与孙集买卖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