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停下手,想到那个女人如今的情形眼里布满伤痛。
他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让他身边的女人受欺负,不论是亲人,还是朋友,可如今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他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靳向擎你……你简直不是个人!”
靳向擎抬手抹去唇边的血渍,看着他的眼,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夏宁在你那是不是?”
秦飞眸光微敛,猛然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我还想问你呢?你把她弄哪去了?你是不是把她杀了?”
靳向擎任由他揪着,盯着他赤红的双眼看了半会儿。
“她真的没在你那?”
秦飞放开他,攥着拳头阴冷的扫过他的脸:“你自己把人从监狱里放出来反而问别人,靳向擎你还能更可笑些吗?”
靳向擎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飞冷嗤一声转身离开。
走廊里的四名保镖立即跟上,直到他上了车,脸上的神情这才沉了下来。
他可以肯定一点,从监狱保释夏宁的人不是靳向擎,那么是谁?
病房里,靳向擎猛然想起爷爷还在,蹲下身来小心询问:“爷爷,你怎么样?”
老爷子十分平静的躺在那里,睁着眼睛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连检测的仪器都很稳。
靳向擎终于松了口气,却没发现老爷子看向他的目光充满失望。
而另一边,秦怡正在给夏宁拆着纱布。
一缕光线隔着眼睑透过来,好半晌她才适应,缓缓睁开,只是整个人都很木讷。
“夏宁,能看见吗?”秦怡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依旧没动。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轻手轻脚的推开。
秦怡回头看去倒吸口凉气:“哥,你跟人打……”她扭头看了眼夏宁,声音再次压低:“你跟谁打架了?”
“开车撞得。”秦飞随口道。
秦怡信他才有鬼,他们家所有车到手前都经过极端安全改进,只要不是装甲车从上面压过去人都不会有问题。
“她怎么样了?”秦飞低声问,目光落在床的一侧,弯下腰将挂着的黄色袋子取下来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不一会,他又将那空了的袋子拿过来,重新挂在床的一侧。
“还是不说话,也不动。”秦怡回道。
“给她点时间,会好的。”
秦飞从旁边拿了个苹果娴熟的削去皮,然后切成小块挑出苹果籽,放在便携式果汁杯打碎,再插入吸管放在夏宁的唇边。
“来,喝点。”
刹那间,眼泪潸然而下,沿着她狰狞的脸颊慢慢蜿蜒。
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从她的心底迅速蔓延。
刚才秦飞倒掉的是她的尿袋,这种事只怕除了爹妈子女,没人会愿意为你做,可秦飞在做,一日三次。
满身的伤都是爱人给的,而所有的好,都来自外人。
讽刺又好笑。
秦飞拿起纸巾折叠起来将也眼泪吸干,嘴贱道:“这么多眼泪打算填黄河啊?今年不干旱。”
夏宁非但没笑,眼泪落得更凶了,从默默流泪到全身痉挛,整个人在床上抽搐。
秦怡熟练的从抽屉里取出镇定剂给她打上。
过了会,夏宁的抽搐慢慢停止,闭着眼睛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