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整个墙体坍塌下来,掩埋了刚才他们搜索的地方,我被吓得愣住了。
一时间大家都被腾空的灰烬包围着。
我望向杜少,他冲我笑笑,张开双臂,我飞快的冲了上去,跟他紧紧拥抱在一起。
谁料想我们的见面会是这样的惊心动魄。
千言万语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过了很久,我终于蹦出几个字。
“注意安全!”
我的工作地点就在临时安置点,那里有个显眼的迷彩帐篷,里面堆放着有各种生活必需品,时不时的还有卡车送来补给,我和另外几名同志一起每天就负责分发各种物资。
分发物资确实是比较适合我的工作了,来领物资的是各行各业的人,他们都是带着本领来的,而我,搬砖块太慢,治病救人又不会,给尸体消毒又做不了,哎,我只能对自己摇摇头。
偶尔能看到杜少来领吃的,我们总是相视一笑,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忙碌中。
“前天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你爸爸了。”
“恩,我们见过了。”
“他怎么也来了?”
“怕我进来了出不去,带着挖掘机开路来了。”
“还是你爸有魄力!你都不知道,我们过来的时候被山体滑坡堵路上了,就是他挖通的。”
“看来你对他评价不错哦。”
“那他现在在哪里啊?没看到这里有挖掘机啊。”
“带着他的机器往汶川去了。”
“啊?”
“啊!”
我想叔叔应该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才这样做的吧,也难怪杜少会到灾区来当自愿者,他的父亲也是如此。
有时候遇到下雨,杜少会带着同伴们到我们的帐篷躲雨,顺便帮忙抢盖物资,但是大家越来越沉默,且不说每天的工作强度大,整天和废墟里的尸体打交道,对他们的心理也是一种摧残。
有一天杜少面无表情的走进帐篷,本来就满身是灰,这架势真有点儿慎人,他找了个角落径直坐下,看样子是有心事了,我拿上自己的矿泉水瓶走了过去。
“是不是又挖到……”我慢慢在他旁边蹲下。
“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他那么小……”杜少把头埋进手里。
地震确实给人们带来了太多死伤,我不是心理医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等他抬起头,我把水递了过去,他喝了一口就站了起来。
“我过去了。”说着,把水还给我,走了出去。
看着杜少的背影,我突然觉得他比我所了解的那个人强大许多。
我们在灾区并肩战斗了二十天,二十天后我和一部分涉及到毕业的学员先回了学校,随后杜少也同其他几个自愿者撤离了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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