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诧异:“他回来了?”
乔薇就道:“是啊,回了,不过听说是累坏了,一回家便晕过去了。”
回来的事是瞒不住的,但怎么回来的,就看她怎么说了。
“他自己走的?”圣女的面色有些困惑。
乔薇笑笑:“是啊,圣女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他与圣女打过招呼了呢。”
圣女轻轻地摇头:“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人没事就好。”
乔薇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听说他曾去过一次云山,不知是怎么去的?”
圣女一脸无辜地说道:“他说他想猎一只云貂,恳请从圣女殿的后山进入云山,我准了。至于说这一次……我也不知他是怎么进去的。”
乔薇淡淡一笑道:“原来圣女殿的后山与云山是连着的呀,那想必云也不止一个入口吧。或许是他又去猎云貂,却误打误撞地闯入后山。外公,既是误闯,就原谅他一次吧。”
和卓从善如流道:“你们都说不是什么大事,那就不追究了吧。”
可怜的塞纳鹰,被人弄晕在了后山,还要承担一个擅闯圣女殿的罪名,不得不说幕后黑手的手段着实有些了得,但如今她已经引起了警惕,她倒要看看,对方还能耍出什么幺蛾子!
……
和卓头一次与乔薇过年,怕乔薇几个不习惯,特地问了中原的习俗,让人找来红纸、剪刀与文房四宝,一家人坐在暖洋洋的园子里,剪起了窗花、写起了对联。
丞相大人的字,千金难求,行笔潇洒飘逸,结体遒美,骨骼清秀,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几幅对联下来,硬是将贺兰堡买来的对联比成了黑木渣子。
乔峥的书法也颇为秀丽疏朗,清隽精致。
看了二人写的字,和卓默默地将自己的字坐在了屁股下。
景云与望舒也写了不少,景云字如其人,英姿俊秀,望舒的妥妥遗传了乔薇,写的那叫一个笔走飞虫,还是一条条歪歪斜斜的毛毛虫。
姬冥修于是握住女儿的手,细细写了一副对联:岁岁春满院,年年喜盈门,横批——喜气盈门。
望舒看着自己忽然漂亮了许多的字,兴奋得合不拢嘴儿。
那之后,望舒又乐颠颠地写了好几副,到最后,侍女前来整理几人的对联,发现了几张被对折垫了屁股的,问望舒道:“这是你写的吗?”
望舒不记得了,可是看着红纸上丑哈哈的字,抓着脑袋道:“应该是我写的吧!”
除了她,谁还会写这么丑呀?
和卓十分淡定地拍了拍她肩膀:“好好努力。”
另一张桌子上,乔薇与圣女剪了会儿窗花,乔薇的字拿不出手,窗花却是一等一的精致,剪什么像什么,剪了几个小珠儿,又剪了几个大白与小白,塔纳族无生肖一说,不过乔薇依稀记得明年是羊年,还是给剪了十几个小羊羔。
圣女的手也巧得很,几剪刀下去,三五个喜庆的福字出来了。
“你以前剪过?”乔薇问。
圣女将剪好的福字放在桌上:“以前看卓玛剪过。”
只看一看就这么厉害了,她上辈子剪了二十几年也才这个水平,啧,真是冰雪聪明。
几人将对联与窗花贴了,冷清的寝殿瞬间多了几分喜庆的气息。
站在院子里,望着门廊上红艳艳的对联,和卓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想到了什么,又对乔薇与姬冥修道:“你们娘自打去了一趟中原,每年除夕都要吃饺子,今日外公给你们露一手。”
和卓去了膳房,半个时辰后,膳房着火了,和卓顶着一头几乎被烧焦的头发冲了出来,他发誓他成亲都没跑这么快。
该是女婿表现的时候了!
乔峥挺身而出,扑灭了膳房的大火,并洗好了灶台、切好了肉菜、剁好了海鲜,恭恭敬敬等着老丈人再试牛刀。
和卓戴着帽子(烧秃噜了一撮毛),重新回了膳房。
这次有了乔峥打下手,一切进展得无比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