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
夏如卿就感觉一道冰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赵君尧。
于是,夏如卿摆出了一个乖巧卖萌的表情给他。
赵君尧看着,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怪不得,她花钱这么快,他怕她吃不好,专门给了一匣子银两,免得她想吃什么了,膳房不给她做。
谁知,她半年不到就花完了。
原来……
是打肿脸充胖子,装有钱人去了!
哼哼!
他对昭宸宫的下人,也没这么阔过啊!
李盛安立在赵君尧的背后,低着头,用拂尘挡着胳膊,默默地把夏贵人赏的荷包藏在了袖子里。
其实,他是有点儿不舍的。
那荷包挺精致的呢,紫月姑娘的手艺,那可不是吹出来。
别人都送他真金白银,他敢不敢收另说,其实,他也不缺那些个。
没儿没孙的,他又不需要万贯家财。
紫月姑娘的这个荷包倒是挺与众不同,新颖别致又好看,他收到的时候就挺喜欢的,一直别在腰里。
装个鼻烟壶啊碎银子啊什么的,贼方便,用惯了,这不就离不开了嘛。
得,今儿个皇上不高兴了,他还是别触霉头喽。
咳咳,扯远了,拉回来。
……
只听皇后又问。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施贵妃的衣裳还没送过去,你又是怎么把毒药弄到她衣服上的!”
皇后一连着,把众人心里头最后两个疑问给问了出来。
胡贵人冷笑着,想了想就说道。
“贵妃娘娘的衣裳,仅次于皇后娘娘的,您二位的衣裳,样式繁复,花纹精美,又是最多的,自然比我们的要晚上一两天!”
“所以……”
“所以你就打起了针线房的主意!”皇后衔接得天衣无缝。
胡贵人垂首,沉默了片刻又继续道。
“后来,我就专门去针线房旁敲侧击地,问出了贵妃娘娘的衣裳还没送过去!”
“又叫我宫里那个粗使的小太监,扮成了宫女,假装急急地走路,撞了小慧一下,把毒药弄在了包袱皮上……”
一切都交待出来了。
大殿内久久没人说话,一片沉寂。
胡贵人就那么跪着,像是一个等着宣判的犯人。
……
夏如卿坐在最后,她耷拉着眼皮,事不关己地研究着衣服上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