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怀文到了官衙第一件事,便是开出一张路引。
“照得本州边城虎踞下小安村民闫怀安,年贰叁岁,身长五尺六寸,无须,鹅蛋面,微黑,无疤。今由边城虎踞,前至永宁、谷丰二城,寻访亲友,兼携土产。家有兄闫怀文,妻李氏,共子女三人。如无丁引,或有引而脚色不对者,所至店家邻佑,或在官各色人等,拿赴所在衙门,即以坚盗押回原籍查究。此引回日缴还原发衙门。须至丁引者。限时叁月。准此。县押印。”
他又提笔在下方写了两日前的日期,见之无误,当即去寻大老爷用印。
田大人平易近人,每日在官衙坐堂的时间也很有规律,手下的人若要找他,只需在固定的时间请见即可。
闫怀文顺利的见到大老爷,道明来意,将手书的路引双手送上。
田大人只扫了一眼,便暗暗点头。
闫户书和梁户书,公务上手极快,尤其是闫户书,比之经年老吏也不差什么。
这路引写的就极规范,是朝廷引为范本的格式,但具体到下面的州府县镇,皆会有所减略,不外乎是下面的书吏不愿多费笔墨。
他也不问为何落的是前日,这路引是闫户书为其亲弟所开,有所含糊,又不是什么大事,方便行事即可。
田大人痛快用印。
闫怀文拿了路引回来,梁满山好奇的看过来。
见是路引,便哎呦一声:“这几日太忙,都将此事忘了,可不是,怀安兄常在外行走,有此路引,属实方便许多。”
闫怀文道:“天佑言及谷丰有灾民得了疫病,永宁因此严查入城之人,虽然目前还未发现谷丰来的这批人有人发病,不过,还是要小心一些,你我二人,宁可慢一些,也要验看清楚,莫等混进了病患,为之晚矣。”
他将大丫早上匆匆给他缝的两个挂耳布条,分给梁满山一个。
“此物,名为口罩,罩在口鼻处,可阻挡病气入体。”
梁满山试着戴上,感觉口鼻处有些不畅,但既然能阻病气,还是戴上为好。
他说话闷闷的:“怀文兄想的周到。”
闫怀文不居功,淡淡说道:“并非是我,乃是我家天佑提及,小女粗制,只为以防万一。”
两人戴上了口罩。
惹得周围的衙役纷纷找事由过来看。
梁满山比闫怀文更好说话,这些天和衙役们也混熟了些,中午送饭之时,有衙役问询,梁满山便照实说了。
几个衙役研究一阵,也决定让家里人给弄个戴上。
梁户书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
闫家的房子打好地基后,进度非常快。
闫老二又和卢师傅商量了一下厕所的问题。
卢师傅对闫家要将茅坑开在房间左近非常不理解。
用十分惊诧的目光看着他,半晌无言。
良久才坚决摇头。
经过二人友好协商,最终定下将厕所放在猪圈旁边,两处共用一个水渠,连着后面的一个大坑。
卢师傅一再劝说,又一再确定,问了一遍又一遍。
最终给闫老二问的没脾气,跟他实话实说道:“卢大哥,坦白和你说,我家也有个灰泥方子,估计没你的好,但给地面找个平,抹个水渠、粪坑啥的,应该够用。
所以,这院子里,还有猪圈,茅坑,院墙……我都打算以后给抹上。”
给卢师傅听的目瞪口呆。
磕巴了半天,“啥……啥……你说的是真的?”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的灰泥方子泄露了。
可不对啊,他已经将其中两样磨成细粉,从表面看,根本看不出是什么。
闫老二察言观色,知他肯定不信,便无奈的报出几种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