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怀文道:“我们不能心存半分侥幸,这些逆贼,当是知晓我们的身份和要往关州之事,他们有马,行动迅捷,我们若不改路而行,恐要被再次追上。”
到那时,怕就不是百余人之数。
只会更多。
“爹,何不回返乐山府衙,揭发他们!”闫向恒道。
闫老二摇头道:“大侄子,怕是不行啊,他们说自己是乐山府的兵,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关联,这一队人马在乐山畅通无阻,就算这里距离府城远,偏僻没人烟,可总归还是乐山府境内,还有官道,三十里就有一处驿站,乐山府就一点没察觉吗?
是真的没有发现,还是有人包庇?!”
闫怀文轻咳一声,低声道:“有些话,放在心中,不用讲出来。”
闫老二傻愣愣的问:“哪些啊?”
“爹!是包庇。”闫玉帮着指出。
闫老二瞪眼:“咋不能说呢,又没有外人在。”
闫怀文微微笑道:“是可能之一,不过,乐山府与其他大府不太一样。
与其说是包庇,不如说是管不到,无能为力。”
三人傻眼,此话怎讲?
闫怀文拿了那腰牌,随手在地上画起来。
一边画,一边讲解道:“这里,是乐山府。”他写下了乐山二字,圈了起来。
“北方偏东,乃是关州。
正西北方,是为西州。
乐山西南,是我们齐山府。
若无山脉阻挡,东面是临海府。
临海以南便是京城。
乐山看似居中互通,但若去掉境内山脉所占之地,实际所辖范围很少,这些大山所在,便成了政令不通之地,山匪横行,流寇众多。
又因两侧已有关州、西州两座军防重地,乐山府所设都司,规制减半,地广山多,人手还不足,境内有大半山踞之地,是被放弃的。”
懂了,全是山,官老爷管不过来。
所以才说不一定是包庇,可能就是手放开,随便谁来折腾,还能将山搬走咋地。
山里住的人,不是山匪就是山民。
后者逃税,前者不但逃税还作乱。
官府哪会管他们死活。
他们去乐山府告状,真派人出来找乱贼,还不够往人家刀口送的。
看看人家,随随便便拉出来就一百来号,还骑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