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快晚上十一点,门是舅舅开的,我看到客厅里的电视机还亮着。
“舅舅你没睡啊。”
“这么晚了你怎么回来的?”
“呃,同学,同学送我的。”
“以后你一个女孩子不要这么晚回家,外面坏人多。”
“哦,我知道了舅舅。”
舅舅转身关了电视机进屋睡觉,原来他一直在为我等门,以前我在乡下时,妈妈也是这样,不管多晚,直到家里人都回家了才去睡觉。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打起了地铺,因为表姐房间不大,容下两张写字台和两个衣厨已经是满满当当,所以我一直是打地铺睡的,后来表姐大学住了校,我才有机会睡到床上,周末表姐从学校回来,我自然又开始打地铺的生活。我倒不是抱怨什么,舅舅一家能收留我已经很满足了,相反睡在地板上到让我有种赤脚走在田埂上的感觉,特别舒心踏实。
可是,今天却有点例外,我辗转了一会,起身拉开书包,拿出刚才出租车司机给我的发票,借着月光我看到上面触目惊心的几个数字“30”。
哎!我长叹口气,为避开邵逾朗的代价可够贵的,生平第一次掏钱坐出租车居然花了我一个星期的饭钱,刚才舅舅问起时我都不敢说,这么奢侈的一笔竟为了邵逾朗这种人,真是不值!
他口中的“完好无损”原来是那么下流龌龊的事!早知道就不该被他骗得团团转,可早知道的事谁又能料到,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单纯,以为邵逾朗怎么说也是个大哥哥,和廖凯关系又那么好,再欺负我也不过是开玩笑的成分多点罢了。
哎,别想了,现在连阿凯哥哥也信不过了,更何况邵逾朗那个花花公子呢!
我扭头看一眼在床上熟睡的表姐,顿时伤感起来:虽然表姐是清高了点,但表姐那么漂亮也是应该的,她对别的男生多少冷淡对廖凯可是一心一意,每次和他见面总是精心准备,有时还会带些小礼物过去。可是再花心思又有什么用,楼隽书凭着她的发小交情,靠着她的缠人功夫,还是扭转了乾坤。兴许,就像邵逾朗说的,任何人在廖凯和楼隽书之间那都是第三者,第三者可来可去,他们却永远不会分开。
周一大早,我刚进教室就迎面撞上齐霁,他扫我一眼,一声不吭地走开了,那副样子好像我欠他多还他少似的。是啊,人和人之间一旦有了隔阂,恐怕是怎么看对方都是不顺眼的。
我到座位坐下,刚想往抽屉里塞书包,发现里面有什么东西挡着,我伸手掏出来,是个方正的纸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套红夹色的棒针帽子手套围巾。这……这是谁塞错地方了吗?
我又在纸盒里发现了一个小信封,犹豫了一下,打开,上面娟秀的几个字:姐姐,谢谢你,小悦。
我心“咯噔”了一下,莫名涌上了一股愧疚感,侯常风误会我不要紧,大不了再不理他几个月,可问题是中间还有小悦啊!如果伤害到那么好的女孩子我真是很愧疚!
“早。”正想着侯常风来了。
我慌忙盖上盖子,一把塞到抽屉里,转头看他,他一脸神采奕奕。
“怎么了?”侯常风咧开嘴笑了。
“那个,我放学后找你有事。”我想乘事情没有闹得不可挽回前先把话说清楚。
“是吗?”侯常风突然喜上眉梢,“我正好也有事找你。”
放学后,侯常风死活拉我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kfc,他点了满满一桌东西忙前忙后,好不容易坐下来我正想开口,他却把一个汉堡塞到我手里:“饿了吧,吃,吃完了再说。”
我只好默默地咬着汉堡,侯常风也拿起一个,张大嘴咬一口,然后满足地朝我看,我不知拿什么表情看他,他突然拿起餐巾纸抹抹嘴巴上的酱料,然后不好意思的对我笑笑,又张嘴咬了一小口,那做作的斯文样真不适合他。
哎,为什么一知道侯常风的心意后,和他的相处就变得别扭起来了呢?
“好吃吗?还有薯条。”侯常风放下手中的汉堡,把番茄酱包撕开均匀地淋在薯条上,然后把薯条推到我面前。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样体贴入微的侯常风真是让人有点受不了,我宁愿他是那个大大咧咧直脾气的小霸王。
“怎么,你不喜欢吃这个?哦,我明白了,你不喜欢这些垃圾食品是吧,那我们换一家。”侯常风说着就要起身。
“等一下。”我叫住他,“我没那么讲究。”
“那你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侯常风坐回位置上,
“哦,我知道了,你还在担心那事,放心,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
侯常风语出惊人,我愣住了:“你,你在说什么?”
“放心,我不会让你做第三者的。”
我彻底傻掉了,才一个周末的功夫,怎么事情就朝我最担心的方向发展了。
“我昨天就和小悦说清楚了,我说过我会处理好的。”侯常风说得义正言辞。
什么处理好了?我当时压根就没想到他说的“处理”是这事。我更没想到,他手脚是如此之快,周六我才去他家,周日他就和小悦谈分手了!
哎,怪就怪我当初没推开他,造成了他的误解,这下好了,这误会可大了!
“小悦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