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璋放下古老的羊皮卷,喃喃自语:“林儿,这次你不能让吾失望,必须在时限内铸造足够的魔法武装,吾已将所有的赌注压在你身上。大明帝国仅立国十载,之前的北境之战未能根除北元,若此行依旧空手而归,那么过去一年对你的期待,将成为天下最大的讽刺!”话音未落,宫殿门口,马皇后轻咳两声,示意侍女与太监退下,独自步入室内。
元璋见状,立刻绕过龙纹书桌,搀扶她坐在了一旁,略带责备地说:“你这女子……就是不听劝,身子日益虚弱,如此酷暑,不在寝宫享受清凉,却跑来这风大的殿中做甚?”
“你还好意思说我,这些日子哪有好好休息过?白天勉强补上些许时辰的睡眠,你这年纪怎能如此熬煎?真是不顾轻重!”马皇后翻了个白眼,责备地看着元璋。
元璋呵呵一笑,像孩童般挠了挠头:“北境之战在即啊!无论是军队,还是后勤,都需准备妥当,务必赶在九月初始启程,须在腊月之前与北元决战,否则寒冬降临,我们就陷入被动了!所以,这几晚不眠也无妨。”
“你啊……”
马皇后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元璋牵着马皇后,坐在了大殿避风之处。虽值夏末,炎热未消,但她交谈间仍频频咳嗽,面色苍白,昔日的活力不再,病态尽显。
元璋轻轻摩挲着马皇后的手腕,皱紧眉头:“那些该死的医师,养他们何用?这点小疾都诊治不好,再过几日,若咳嗽未愈,就将他们全贬至南海之滨。”
“罢了!罢了!”
马皇后微笑着说:“这病早年就有迹可循,岂是一朝一夕能治愈的!人生短暂脆弱,临终之际,便是神仙降临也无力回天,怎能怪罪那些医师?你别操心太多,专心处理北境之战吧,我的病情,我心里有数。”
“可是……”
面对妻子日渐消瘦的身躯,向来果断决绝的洪武大帝眼中也不禁流露出忧虑。
“无妨。”
马皇后轻轻摇头。
元璋满是怜惜地将马皇后拥入怀中。
“标儿的事……该如何处置?”
突然,马皇后开口问道。
“你已知晓此事?”
元璋略感惊讶……
"那是我的大子嗣,关于他的任何变故,我能不知晓吗?传闻,你已将他幽禁在西翼神殿数日,他的伴侣吕氏心急如焚,自然会来王宫向我禀告此事。然而,真是。。。如此危急吗?他不过是服用了某种药物而已。”朱元璋的声音深沉而富有磁性:“标儿此次的行为,实属愚蠢至极!我了解其背后的严重后果后,也为之震骇。在我看来,标儿绝不会选择这样的道路,但他偏偏踏入了最错误的迷途。”
“真的。。。有那么严重吗?”马皇后再次追问。
朱元璋注视着怀中的马皇后,庄重地点头应答。
“那你计划如何应对?”马皇后问。
朱元璋沉思片刻,回应道:“据林儿所述,标儿所用的那种‘忘忧散’极具成瘾性,对躯体危害巨大!不过,幸亏他使用时间尚短,虽已略有依赖,但只需在宫苑内隔离一月,只要他能戒断这种瘾癖,便无大碍。”
“那样还好,那样还好。。。”
马皇后松了口气。
“对了。”马皇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关键的事情。“标儿的行为源于他脸上的异色斑纹,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恐怕他还会有更出格之举。因此,我们必须找到高明的医师为他治疗。朱林虽懂些许医术,但毕竟非正规医者,这么久了,标儿身上的斑纹依旧清晰可见,这与他先前所说的药到病除相差甚远。”
“所以呢?”朱元璋知道妻子必然有其他的打算。马皇后说:“你还记得胡红牛吗?”
这个名字让朱元璋仿佛瞬间穿越回记忆深处,他沉默一会儿,然后点头:“自然记得蝶谷医仙胡红牛,当年我初入军营,不过是个小兵,中箭受伤,久病未愈,差点丧命。多亏常遇春当时在明教是领袖,带我找到了胡红牛,在他那里修养将近一年,我才得以康复,期间还向他学了不少医术,算得上是我的半个恩师了。”“但是,你打算找他。。。这似乎不对吧!多年前,就有人说他被金花婆婆所害,自那以后,江湖上再无他的音讯,你要去哪里找他呢?”
身为明教中人,朱元璋对教派内的事了如指掌,听到妻子要寻找已故的胡红牛,他颇感诧异。
“他,没有死。”
马皇后突然正色道。
“什么?胡红牛竟然。。。没死?”
朱元璋愣住了。
马皇后点点头,随即苦笑一声:“自从你成为统帅,每天忙于征战,何时还会关心这些老友的生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