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圣趁机抬起手臂并指点向胡潇潇眉心,也又抿了一口酒,这次吹了吹。
“刘赤亭养剑之术你学不来的,我传你的是捉霞峰的养剑法门,三日之内给我养出剑气。否则所谓攻守如何发力行气,就不要想知道了。”
虽然极其不想承认,但周至圣自己也学不来刘赤亭所用的养剑术。
自祖师之后,千七百年来就无人学成过。周至圣发觉刘赤亭体内剑气之后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天赋太好,所以学不会?
也不知大年是几时拿走这养剑术的,多年来师兄一直守着藏剑阁,难道他不知道?
胡潇潇大喜过望,扭头就先跑了。
“师父帮我养着赤翎跟玄阳,它们只吃灵药。刘赤亭,前方有个镇子,赶在巳时末刻到,我等你。”
周至圣长舒一口气,可忽然间又觉得脸上一阵燥热,本想张嘴对着秦秉破口大骂,想来想去,却又换做温和语气。
“秦秉,你做的不错,真元无需逆转,顺势而行,到了极致便也算是逆冲,但到那时,就不必损耗寿元了。”
说罢便也起身,随着胡潇潇走了,倒是带上了两只小家伙。
结果赤翎扇动翅膀,稳稳落在周至圣头顶。玄阳更奇怪,用小脑袋一下一下撞击周至圣。
秦秉擦了擦额头汗水,看了一眼刘赤亭,无奈道:“老三,你看得出来的吧?他恶心你呢,别上当啊!”
刘赤亭一剑挥出,微笑道:“我从小被阴阳怪气大的,这不算什么。”
顿了顿,刘赤亭压低了声音,问道:“真元运转与我体内剑气运转相差不大,你能不能教我逆冲法门,千万别告诉潇潇。”
秦秉一皱眉,“你学这个做什么?”
刘赤亭长舒一口气,放下手中剑,呢喃道:“总有些事情比命更重要,我已经有过数次无可奈何的逃命,以后不想那么狼狈了。”
其实刘赤亭想的是,大方脸不是瞧不上我吗?我偏要让你瞧瞧,我刘赤亭配得上这把剑!
放下黑锏,秦秉揉了揉眉心,“不教。”
刘赤亭一脸无所谓,“那绝交。”
秦秉黑着脸骂了句你大爷,终究还是将如何逆冲教给了刘赤亭。只是他也没忘记叮嘱一句:“方才大方脸说了,顺流到极致也算是逆冲,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候,尽量不要用。”
刘赤亭咧嘴一笑,“那是当然,我只有短短五年,嫌命长啊?”
……
午后,一行人多了一驾马车。
周至圣盘坐车内,胡潇潇抱着两个小家伙坐在车顶,身边放着两只大麻袋,全是树叶子。
两根粗麻绳各自拴着刘赤亭与秦秉,一人手持长剑,一人握着黑锏。
胡潇潇一手抓着糖葫芦,一手屈指,树叶天女散花一般落在刘赤亭与秦秉前方,不过三四十片,两人竟是一片都刺不到……
秦秉擦了擦额头汗水,转头一看,刘赤亭也差不多。
两人的剑与锏都贴着符箓,光是拿起来就很难了。刘赤亭需要时时刻刻分出剑气来才能将剑拿稳,秦秉却是需要消耗体内真元。
几步之后,秦秉双手一颤,猛地一个踉跄停步。可身边那家伙竟然一下也不停,他没忍住骂道:“刘赤亭你是牲口吗?就不累?”
一片叶子也没打到,但刘赤亭始终在挥剑。即便汗水早已打湿衣衫,双臂颤抖个没完没了。
“累,但不想被人看不起。”
别人无所谓,就他姓周的不行!
你瞧不上我没关系,但你说邓大哥看错了人不行!我就是要给你看,我配得上这把剑!
结果此时,马车里有人冷冷开口:“秦秉,先要眼到才能手到,胡乱劈出去是没用的。”
刘赤亭心中烦躁至极,不想听的,可细想之下也只能这么练。
秦秉哭丧着脸,心说前辈你恶心人就恶心人,别挑拨我们兄弟的关系啊!
可问胡潇潇时,周至圣的声音就变得更温柔了。
“丫头,你不要只顾着别人,三日之内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