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桃树李树不语,树下自然形成阴凉。人们都赞扬它们的美德,然而桃李做了什么?什么都没做,人们自行前来避暑罢了。"
"毒蝎头顶的红斑受人憎恨,然而毒蝎又做了何事?什么都没做,作恶者用它来夺取生命罢了。"
"世间万物,善恶源自人心,与外界事物关系甚微。这《慈悲手》虽是致命绝技,但若你心怀慈悲,它便是仁慈的,也能用来拯救世人。你理解了吗?"无颜为了让王霖释怀,担心他混淆善恶而迷失在技法中,一口气讲了许多。
"我明白了,大师。善恶由人界定,与他物无关。任何事物不能仅用善恶来定义,关键在于谁在掌控。就像锐剑长矛,在匪徒手中成了欺凌百姓的利器,在军队手中则成为人民的保护伞!"这次,王霖真正领悟了。
先前对《慈悲手》的致命性产生的疑惑烟消云散,这是一次灵魂的质询,而非单纯的疑问。
一个人若对自己的所持产生疑虑,便可能与之产生隔阂,进而危害自身。
许多伟人在初期总是顺风顺水,逢凶化吉。而当事业接近巅峰时,却开始走下坡路,原本可一举成功的宏图变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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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其根本,往往源于对身边人的猜忌。一无所有时,大家互相信任,因为除了手,他们一无所有。
等到一切趋于安定,江山在握,彼此间却开始疑神疑鬼,害怕那些曾经帮助自己的人会像自己一样觊觎自己的权位。
有句名言说得好:"未曾想,你的欲望远超我能给予的!"
如今,王霖对外物有了独立的看法,明白了善恶仅存于人心,而非事物本身。未来面对同类情境,他将不再疑虑重重,这类影响对他来说将微不足道。
“修佛之初,需先洞悉后天的六感——视、听、味、嗅、触、思,以明悟内心的真谛。如今你已初识自我,待身体之力更进一步,便能踏入佛道的后天真境。”无颜说道,“此刻,你宜勤习拳术,发掘自身的不足。我先离去,你再练习几次,随后也返回吧。明日我们再启程。”
“谨遵教诲,大师。”王霖目送无颜离去,旋即独自演练起来。
他仔细回味无颜的每一个动作,结合之前的点拨,一次次修正自己的拳法。
“这是针对正面之敌的技法,左手突刺,右手则预留变化的空间。”王霖低语道。
“而这是应对身后袭击的招式。”他右手肘向后击出,紧接着转身,左手握拳迎击。
……
王霖反复演练了数十遍,将可能的疏漏与攻击策略都逐一剖析。
“嗯……”他双手在胸前轻轻下压,收拳而立。
“该回去了,市集上的商铺大多已打烊。”王霖瞥了一眼市集,随着光线的暗淡,他已难以辨识事物,于是朝住所走去。
王霖步入市集,朝常住的客栈走去。
仰望高挂的皓月,他的内心满溢着喜悦。曾为乞儿,饱受冷漠的孤儿,如今竟有机会掌握巨大的力量。
“终有一日,我要让世间再无我这样的悲苦命运。”王霖坚定地低语,“这世界属于富人、权贵和强者。芸芸众生如浮萍,尽管世界以民为本,却鲜有人真正助民。那些世家豪族,贵族显贵,享受着万民的供奉,却无视底层人的尊严。”
“假使我有朝一日成佛立祖,必会寻得一条为天下苍生答疑解困的道路。”
……
“咦,他们在干什么?”临近客栈,经过十字路口时,王霖无意间瞥见路的另一边,有几个身影鬼祟地押送着几个人。他心头涌起一丝不安。
由于距离较远,加上夜幕降临,看不清楚,“似乎……是女子!”
见押送者中有人朝他这边张望,还用手在颈边做出割喉的姿势,王霖立刻抬头,假装欣赏月亮,渐行渐远。
待那些人带着人消失在小巷中,王霖的脸色变得阴郁,“似乎有人趁着夜色做见不得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