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上唐突了,直拨对方私人电话。果然,第一个电话打过去人都没接,直到第二个才通。
“哪位?”萧岸语气淡淡。
“你好,我是陆觐然。”
“……”萧岸语气一滞,“陆先生?您好。”
“之前我托你为宋小姐制作的婚纱,最快多久能再出一件?”
萧岸稍加回忆:“正常一个月,最快也得一个半星期。”
一个半星期……
陆觐然本能地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座的行李箱:“好的。不好意思打搅了。再见。”
他这通电话来得莫名其妙、去得戛然而止,恐怕那头的萧岸都没反应过来,他已挂掉电话,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后视镜上。
短暂的权衡后,陆觐然伸手拿过那本烧得面目全非的护照。
整本护照脆弱地几乎一碰就碎,陆觐然压着指尖的力道翻开那烧得只剩一角的首页——对爱过的女人都没有这么小心翼翼过。
其余信息都烧没了,只剩护照号还能依稀辨清楚。
陆觐然放下护照猛地挂档,调头驶向来时方向。车速飞快,积水四溅——
若是还有别的选择,我绝对不会选你。
一个小时后。
陆觐然抱着双臂站在铁栏外,冷眼瞧着关押间里那睡得正香的女的。
关押间里关着四个女人,人种各异,但只有三条长凳,显然这小脏辫抢位失败,其余三个都睡长凳,就她睡地上。
可睡地上都能睡这么香?
自己一宿没睡,她却四仰八叉,陆觐然顿时就心里不平衡了——
冷着脸,猛地连拍铁栏。
铁栏被拍地“哐哐”直响,里头那女的一下就醒了,腾地坐起来,正好撞在长凳凳脚,吃痛地嗷叫着直揉额头。
陆觐然微笑。
她循声怒瞪过来。
陆觐然立即板起脸。
她原本的龇牙咧嘴就这么僵在了脸上。默默流下一行泪——
陆觐然太阳穴一紧。
记忆就像翻书一样准确翻回几个小时前,当时她就隔着警车车窗,背过身去不让外人看见她流泪。
陆觐然心中一紧,就忍不住皱眉头:“有什么好哭的?”
警察一开门,她就“嗖”地冲了出来,可把她委屈的:“我被抓了以后不是想争取最后时间跟你说两句嘛,那警察竟然戳我眼睛,还是肘击!妈蛋我现在一用眼就流眼泪,你说我会不会瞎?”